七公主狐疑地瞧了一眼尹箢,只觉得自己这个皇帝的亲生女儿在皇帝跟前的地位,都没有尹箢一个县主在皇帝跟前的地位高。
皇帝略微再说了几句便往前头去了,二人皆是松了一口气,尹箢看向七公主,只见七公主眼神清澈,仿佛刚才那个怀疑的眼神不过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既然对方乐意演戏,自己干脆也陪着演一段儿。
“咱们……”
“还是再走走吧?”
尹箢开口,七公主立马便接下了话头。这点儿默契,倒是很合尹箢的胃口。
等回了启祥宫,皇帝也已经走了,曹贵人正等着七公主回来,人一回来,便带着七公主先退下了。
人都走了,让华凤和林瑶先去了万寿宫,淑妃这才单独问尹箢:“阿妩……这夫婿人选,你可是要重新择一个?”
尹箢看了淑妃一眼,沉默地摇了摇头。
淑妃叹了一口气:“虽说你们是皇上指婚的,但是这么等着,也实在不是个办法。”说着,看了尹箢一眼,更是语重心长地道:“何况,他也没有让你等他,不是吗?”
尹箢默了默,下个月便是办及笄礼了,虽然在孝期不得大婚,但是定亲总是没问题的,何况,祁王临走之前,的确没有给自己什么说法,虽然仍然是有婚约在身,且玉陵公主已经被压制了,但是这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而皇帝让祁王去做的,是将漠北土地回收三分之一。许是没个念头。根本就回不来。
一直这么等下去,也等不到什么结果,淑妃已经开始为小娘子担心了。
尹箢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向了淑妃,和婉的脸上透露这坚毅的神情:“他不说,我也晓得。哪怕等他回来了。不想娶我了,那也是他的事,我问心无愧。”
淑妃看着尹箢坚定的神色,知道她向来是一个主意定的,且对于祁王,她也很看好,只不过是担忧尹箢罢了。
“你既是这么想的,那也罢了。”淑妃温和地道:“左右你有姨母,旁的。都不必担心。”
这边,跟着曹贵人回宫的七公主一脸闷闷不乐。
七公主本性开朗大方,只不过一直不得皇帝喜爱,所以在皇帝面前才会收敛许多。向来开朗大方的七公主突然间沉闷了下去,曹贵人觉着奇怪:“你今儿是怎么了?”
七公主叹了一口气,道:“我只觉得。我竟是活的还不如一个县主。”
曹贵人立即便想到了尹箢。但是尹箢本性向来温和,且没有惹到她的人,她也不会随意让人受委屈,便道:“这怎么说?”
七公主觉着委屈,便将今日见到黄的一幕告诉了曹贵人,曹贵人听罢,也跟着皱起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七公主也觉着奇怪,但是更加是觉着委屈。你说皇帝宠爱华凤也就罢了,到底是皇帝自个儿亲生的女儿,是淑妃的孩子。得宠一些,她心底还能平衡一些,可这半路杀出来一个温宜县主是怎么回事?
曹贵人自个儿皱着眉头想了半日,也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是安慰七公主:“温宜县主受宠,并非一日两日了,你可瞧着在太后跟前都能这么得宠,便可知了。”
“太后归太后,父皇归父皇。”七公主到底有些怨气。
其实也不奇怪,宁太后对这个孙女也向来是淡淡的,这众多的皇嗣,宁太后总不可能每一个都疼爱过来,加上还有林瑶等人的贵女,七公主在宁太后跟前并不受宠,倒也不奇怪。
只是这皇帝到底是七公主的生父,身为一个父亲,更加疼爱一个重臣的女儿,这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尹箢同华凤和林瑶一道去宁太后宫里去了,淑妃这才道:“出来吧。”
端王从里头走了出来,面色无异,但手却是攥的紧紧的,在一旁坐下,淑妃瞄了他一眼,心中不由得更是生气:“你早便知道她不是这样的人,何必这样为难自己为难她?”
端王冷淡的眸子看向淑妃:“他甚至都没有给阿妩一个承诺!”
“可阿妩愿意等!”淑妃道:“这么多年了,你居然不如一个女子豁达,该放下的东西你始终放不下,你可知这样,不过是害了别人,更是害了自己!”
“我何尝不知!”仿佛是胸中的怨气终于喷发出来,端王的神情终于是有了波动:“可这么多年,他们之间顺遂也便罢了,可如今,他们之间并不顺遂!”
漠北战乱,如今已经到了一个瓶颈的时候,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为什么玉陵公主要嫁给祁王,但是西北王的不合作态度,已然是明显要让祁王陷入一个死境。
淑妃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不知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只得再三嘱咐:“不管如何,母亲从头至尾都只同你强调过一点,便是不能强迫阿妩。晓得吗?”
端王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道:“母妃,陈家的亲事……”
“已经说了。”淑妃道:“陈夫人很满意,只待皇上下旨。”
如今的局势危情,原先没有这个想要争夺储位的意思,但是周皇后一直步步紧逼,若是不反击,只怕是要赔上一条性命。
“周家人到底心狠,舍得赔上一个女儿的性命,来换取周家人的血脉得以坐上皇位。”端王话锋一转。
“周皇后不比虞妃,虞妃到底心思简单,虽然善妒,我们到底也不屑去对付她。”淑妃慢慢地道:“只是这十皇子,到底也没有虞妃那样好对付。”
“十弟还小。”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