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三人刚起床,石宽就送来了热水,并且告诉他们七点开饭,不管送,饭堂就在门房旁边。三人洗漱完毕一起到了饭堂,除了宽伯之外还有两桌人正在吃早饭。其中一桌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虽然桌上只有一盘馒头、两碗粥和一碟咸菜,但是两人正你喂我一口,我喂你一口,吃的香甜,丝毫不觉得客栈里的粗茶淡饭难以下咽,显然是一对情侣。另一桌坐的是一老一少,老人须发苍白,似乎已经吃完了,正捋着颌下的胡须闭目养神,而坐在他旁边的那个小女孩儿也就十二三岁的样子,手里拿着馒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方策他们,而后小声的对老者说,“爷爷,你看那个哥哥的光头真亮,好像不是剃的,应该是严重的脱发,你的方子里有生发的吗?给他开一副吧!”老者慢慢睁开眼睛对小女孩说,“凤儿,不要乱说话,人家听了会不高兴的!”晓悟知道在说自己,不但不生气,反而摸着光头走过去,笑嘻嘻的说,“小妹妹,我这光头是遗传,吃药没用!”凤儿立刻笑的前仰后合的说,“第一次听说光头还遗传啊!”晓悟笑着说,“我家不光遗传光头,还遗传大胃王,你信不信,我一分钟就能把你的这盘馒头吃光!”凤儿笑的更加开心。
方策知道晓悟要是耍起贫来就没完没了,于是叫他赶紧吃饭,一会还有正事。饭后方策让唐一凡带上那五个人的档案,而后直奔昨夜何婶一行人送过纸人的那几户空宅。
首先去的是有一男一女两个纸人那家,而堂屋里的桌子旁,成了三个纸人,多那个正是何家昨天送来的。而这事唐一凡并不知道,难免又一阵惊慌,等方策告诉他昨夜所见后,他才安下心来凑到新送来的纸人近前看着说,“你们来看,这纸人做的真是惟妙惟肖的,瞧瞧这眼睛,瞧瞧这鼻子。嘿!这颗美人痣真是绝了!”可是不知怎么的,唐一凡脸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他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保持那个姿势盯着纸人,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
他使劲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想把那个一闪即逝的想法揪出来,可是他不管怎么努力回忆,都抓不住关键的地方。唐一凡看看纸人又看看方策,“咦”了好几声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现在这种感觉。方策微微一笑说,“你把我让你带来的资料拿出来看看,也许会找到答案的!”唐一凡愣了愣,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他立刻激动的脸色通红,手忙脚乱的把资料取出来,一页一页的仔细察看,当翻到第三个死者时,像被电到一样浑身哆嗦着,惊恐的看了看纸人,又指着资料上的照片说,“这,这,一模一样的!”晓悟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资料,资料的左上角帖着一张女人的照片,而照片里的人和眼前的纸扎人竟然长着同一张脸,就连眉间美人痣的位置也丝毫不差!
唐一凡若有所思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问道,“方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方策神秘的冲他笑笑,指了指门口说,“你跟我来,都看完之后你就明白了!”紧接着,方策带他们去了另外的三户人家,无一例外的,何家送来的纸人都和唐一凡案件中的死者对应上了。唐一凡像看天神一样看着方策,佩服的说,“方大哥,你真是活神仙啊!这些情况你是怎么探察到的,真是绝了!据我分析,这些纸人一定和几起案件有着密切的联系!”方策点点头说,“你说的没错,可是有五个死者的祖籍是至闸村,现在咱们指找到四个,还剩下一个,为什么我们没有找到?”
手里的五份资料中有一份被唐一凡拿了出来,他看到这起案件比另外四个发生的时间要早许多,而且上面写着“至闸村三组”。前面四个死者的资料上写的是“至闸村二组”。唐一凡终于聪明了一次说,“我们应该到这个三组找找,说不定就能找到了!”晓悟打趣他道,“呦,都学会抢答了,那你前面带路!”唐一凡白了他一眼,有点儿心虚的往外走,他在至闸村人生地不熟的,哪里知道这个“三组”在什么地方。
刚一出门,唐一凡心中灵光一现,立刻对方策和晓悟说,“你们在这等一下,我去去就回来,”说完头也不回的向村南头跑去。果然不出他所料,昨天在村口晒太阳的那两个人今天依然在那。唐一凡连忙过去问,“两位大爷好,请问三组在什么地方啊?”姓黄的老人向村子里指了指说,“村里那个变压器开始,往北的五排房子都是三组,那些户都没人住了,你问这做什么?”唐一凡也没多解释,又继续问,“三组谁家姓张啊?”姓张的老人接过话道,“有好几户姓张,你问的是哪家?”唐一凡背过身去偷偷看了看档案说,“张艳玲家!”
那个老人叹了口气说,“小玲是我弟弟的闺女,她家的老屋就在变压器后面那排房子的第二家。他们一家三年前搬到县城去了,大上个月少来信说,我那侄女在城里处了个对象,都要结婚了,谁成想没病没灾的……”说到这哽咽起来。唐一凡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道个谢转身就往回跑,跑回原地后神气活现的对晓悟说,“跟着我走吧,包你们找得到!”
按照指引唐一凡顺利的找到了张艳玲家,这里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住了,所有的家具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在西厢卧室里的梳妆台前摆着一个纸人,唐一凡拿着档案上的照片比对了一下说,“方大哥,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