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西山。
与巍峨雄伟的皇宫不同,这里是这座繁华的都市中,难得的优雅地方,四周苍柏滴翠,幽静深远。
肖芬他们的车刚到院门前停下,林南天与夫人乔雅茹就迎了出来,两人身后跟着的是林可乔的哥哥林可瑜。
“肖老师好啊。”林南天笑容满面,来北京上任之前,他是华南军区司令,在宁阳生活了几十年,江天放的父亲以前就是林司令手下的猛将;何况儿子、女儿都曾是肖芬的学生,特别是因为女儿和江天放从小关系好,两家关系一直都很近,平时他一直称呼肖芬为肖老师。
“叶参谋长好,雅茹好,你们太客气了。”肖芬也很高兴,有几年没见面了。
“芬姐,还是叫老叶吧,参谋长太生分了。”乔雅茹在一旁说。
林可乔早就如燕子般飞到她妈妈身边,挽着老妈的胳膊,一脸幸福的笑着。
几人谈笑着走进院子,来到客厅。
闲聊一阵各人近况,周边趣事,肖芬转向正题。
“老叶,雅茹;小放和乔儿年纪也不小了,两人也算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我这次来,就是代我们家江天放来正式提亲,想请两位玉成首肯哦。”肖芬笑着说。
“哪用得着提什么亲啊,我们家这小妮子早就丢下我这亲妈,去孝敬她婆婆了;芬姐,我可是嫉妒死你了。”乔雅茹搂着乔儿,故作调侃的说。
“妈,我可想你了。”林可乔此时害羞了,一脸通红通红,把头埋进了妈妈的怀里。
“哈哈,这是大喜事啊。”林南天豪放的说:“小放这孩子很不错,我很喜欢。女儿交给他,我一直很放心。”
有人说,女儿是爸爸的贴心小棉袄;还有人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这话,都是说女儿和爸爸很亲,做爸爸的,对女儿有着额外的关爱,现在,眼看着女儿长大了,要结婚成家了,虽然林南天心有不舍,可看着女儿那一脸的幸福与满足,还有什么能比这更重要呢?
“那这事,就这么定下来了啊。。。”肖芬笑着说。来之前,她其实心里知道,两个孩子的事情,林南天是断然不会反对的,可这毕竟是风俗,是礼仪,作为男方的家长,是必须要走这么一个流程的。
“嗯,就这么定了。”林南天大手一挥,仿佛在指挥一场战役一样:“小放,乔儿以后就交给你来照顾了,你这一辈子,都必须护着她,这是男人的责任,明白了吗?”
林南天说这话,语气有些严肃,仿佛在交待一项军事任务。
江天放站起来,挺直了腰杆,立正,敬礼,答道:“报告首长,坚决完成任务。”
大家都笑起来,江天放这话,半是玩笑半是真。开玩笑的是这种回答形式,真的是回答的内容。
“嗯,不错,以后不许叫首长了,明白了吗?”林南天对于江天放这种回答,却是很满意。
“是,明白了。”这回,江天放的声音小了些了,毕竟,得改口叫爸了。
“先去吃饭吧,乖女儿,今天得多给老爸夹些菜啊,养了这么大,竟然便宜了这小子。”林南天疼惜的拉着女儿的手,笑着说。
“爸。。。”林可乔又羞红了脸:“我永远都是你女儿啊。”
一大家人欢天喜地的吃了顿团圆饭;按林南天的要求,婚礼定在年后,在北京办。
吃完发,林南天对妻子说:“雅茹,你陪肖老师聊会;小放,小瑜,你们到我书房来。”
林南天的书房在二楼,书房很宽敞,两侧是一溜的红漆木书柜;靠窗是书桌,桌上几部电话,几叠文件。
江天放看着这个曾经很熟悉的书房,先前的兴奋渐渐平息;对于林南天,他内心充满了亲切很感激,还有一丝敬畏;这种敬畏是从小就形飞,在军区大院,“林司令”是每个男孩子心中梦想的巅峰。
林南天很看重这个早已默许的女婿,他甚至提前做好了让江天放作自己军界接班人的准备。与儿子林可瑜的儒雅细致不同,江天放的大局观、协调能力、应变能力似乎是天生的,这一点,是江天放在协助于文伯教授做红海1号研发的时候,林南天体会出来的;后来江天放在特种兵团的经历,这一点得到了进一步的验证。
“嗯,说说吧,这么想起转业了?”林南天对于江天放的举动,当然一清二楚,陈立华军长早就把事情都详细的向他报告了,包括江天放对于苏维埃解体的预测;说白了,要是没有他最后点头,陈立华这个军长都不敢直接批准江天放转业;总参虽然不管团职干部的转业,可林南天是他正儿八经的首长啊,更何况,这可这是人家的女婿,人家的家事。
“爸。”江天放称呼的改口,显得极为自然,毕竟前辈子叫了几十年;他想了想,字斟句酌的说道:“《史记》里有句话--治国之道,富民为始;国防固然重要,但投入过重,难免成为无水之鱼。保家卫国,家在先,国在后,就隐藏了这个道理。”
“苏维埃就是前车之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想中央也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提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思路;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我觉得自己有这个责任和能力。”
江天放逐渐放开,谈及一些改革的利弊,从市场经济可能导致的企业危机到医疗、教育改革等等的民生问题。。。
“看来你决心很大啊。”林南天若有所思:“也罢,这也是国家发展的大方向,你既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