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之前,李晓宁还有一个地方是一定要去的,那就是关老爷子的家,虽然他并不是很想借助关家的势力,也有点儿躲着关雅琳,但是就冲两家的关系,以及关老爷子对自己的那份关爱,也不可能过家门而不入。
李晓宁先到古玩市场,淘了一件清末仿宋代官窑的瓷器,然后才打车到了关家。到了关家才知道,关老爷子因为身体不好,已经住进了香山疗养院。
香山疗养院是中央直属的集医疗、康复、休养于一体的综合机构,位于京郊香山脚下,依山傍湖,风景秀美,环境幽静,是一所高层老领导休养的好去处。
关建国因为公务脱不开身,便安排秘书带车接上了李晓宁,一路进山向左拐,那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的红墙绿瓦就进入他的眼帘。开车的是现役军人,关建国的秘书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他三十多岁,不苟言笑,表情严肃。
疗养院门口站哨执勤的不是武警,而是军队战士。车子在岗哨前停下,关建国的秘书下车出示了通行证,又示意李晓宁下车接受检查。
李晓宁知道这是警卫制度和必要的程序,也没有排斥。他微笑着下车,张开手臂,任凭警卫检查。
其实李晓宁身上也没啥好检查的。士兵动作熟练地眼手并用,旋即肃然摆了摆手,“进吧。”另一侧的一个执勤的军官摁下了疗养院电动大门的红色摁钮。封闭的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了香山疗养院的庐山真面目。
李晓宁一眼望进去,远端是三座并排建起的米黄色四层小楼,建筑本身平淡无奇;而近端则是一个小型的人工湖,两排垂杨柳迎风飘扬,地面是鹅卵石铺就,整个环境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幽静,宛若世外桃源。
关建国的秘书带着李晓宁往香山疗养院里进,载他们来的车子却调了个头,往山下疾驰而去,并没有进疗养院的院子。
跨进疗养院的大门,关建国的秘书回头来严肃地望着李晓宁小声嘱咐道,“晓宁同志,待会儿见到关老,可能还会有中央的几个老领导在,如果见到了,既不能失礼,也不能多说话、乱说话,领导问什么就答什么,请一定要记住我的话。”
李晓宁哦了一声,点了点头。从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这人的名字,也懒得问。
李晓宁跟着关建国的秘书,一路进了一幢小楼,在一楼的一间会议室门口停下了脚步。秘书再次示意李晓宁一定要按照他说的做,然后才恭敬地敲了敲门。
“进来!”会议室里传出一个沉稳有力微带苍迈的声音。
秘书打开门,李晓宁一眼就看到,说是会议室其实更像是会客室,靠墙摆着一圈沙发,此刻沙发上正坐着七八个高矮胖瘦不一但却颇有气势的老者,目光温和中透着凌厉,其中有几位穿着不着军衔的军装,黑色的皮鞋锃亮,坐姿端正挺拔,显然是军队上退下来的老领导。关鹏举也在其中,只不过关老爷子穿的是便服。
秘书谨笑道,“关老,李晓宁同志我给您带来了――小李同志,请进来吧。”
李晓宁定了定神,缓步而入。
七八双明亮而锋锐的目光投射在李晓宁的身上,李晓宁感觉微微有些压力和紧张。这些刚刚从高位上退下来的老领导,一辈子掌控权力所养成的无形上位者气势,几乎融入了其个人的气质之中,隐隐散发着。
李晓宁暗暗出了一口气,面带微笑,向众位老领导颔首为礼,态度不卑不亢举止从容。他隐隐觉得,今天的这个会面好像是关老爷子刻意安排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多人在?而且还是在会议室?但是他却猜不出关老爷子此举的目的。
关老爷子向李晓宁微笑着,“晓宁来了。来,过来。”
待李晓宁上前了几步之后,关老爷子向坐在自己身边的一个穿着无军衔军衣的肤色稍黑留着短发的老领导笑道,“云鹏同志啊,这就是我刚才说的李晓宁,我的孙女婿。哈哈,正儿八经的内家拳高手。”
这一声“云鹏同志”落入李晓宁的耳朵,他忍不住心神一震,下意识地仔细打量着那位老领导。据他所知,共和国的第一批将军中,现在还健在的就只剩下两位了,一个是关鹏举关老爷子,还有一个就是开国上将张云鹏。关老爷子虽然也是上将,但是在第一次授衔的时候却只是中将,后来才升的上将,而张云鹏却是一开始就是上将,正儿八经的开国元勋。
张云鹏是个非常富有传奇色彩的人,李晓宁听过的故事版本就有n个,有说张云鹏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传人的,有说张云鹏当年是从少林寺木人巷打出来的,有说张云鹏当年徒手击毙过十个日本忍者的……但是不管怎么说,张云鹏是个功夫高手,应该是不假的。
张云鹏听了关鹏举的话,淡然一笑,瞥了李晓宁一眼,摆了摆手道,“小李同志吧――老关一直在我面前对你的内家拳功夫赞不绝口,你练的是哪门功夫?太极?形意?还是八卦?”
“晚辈师从童希虎,学的是形意拳。”李晓宁不卑不亢地说道。
“童希虎?”张云鹏皱眉想了一下说道,“没听说过。”
李晓宁微微一笑说道:“晚辈的师父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民,张老没听过也是理所当然的。而且晚辈跟师父也只不过学了些皮毛而已,根本不敢说是什么高手,爷爷那是替我吹牛呢。”
张云鹏抬手摆了摆说道:“小伙子,你也别谦虚。鹏举是个眼光很高的人,他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