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弟子不在西疆时,阿卜杜勒是孤独的,无助的,空怀满腔怨恨。即便他左奔右突,又去朝觐,又办地下讲经点,又混进政协,终究也没弄出个名堂,因为警察们盯得太紧,尤其是天山市公安局副局长田大庆,恨不能把他一棍子打死。现在可好了,弟子哈桑回来了,阿卜杜勒突然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又派上了用场。
两人分开后,阿卜杜勒责备道:“为什么现在才露面?你入境有一段时间了吧。”
哈桑胸有成竹地说道:“我本来想干出点事,再来向老师请教。可是事情突然不顺利起来,因此,我不得不前来求见老师。”
阿卜杜勒问道:“出什么麻烦了?”
哈桑:“前天差点送命。”
阿卜杜勒皱眉道:“刚刚跟他们交手,就摔了一跤?是田大庆的人吗?”
哈桑对着墙壁叹口气道:“应该不是,田大庆的人不会跑到阿姆去,应该是别的人。哎,我原以为,我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没想到,在明处的是我。”
阿卜杜勒拍拍弟子的肩膀说道:“我们的事业何其艰难,你才跟他们斗了几天?我跟他们斗了一辈子,不也是人前一张脸人后一张脸吗?没那么容易。”
哈桑摇着头反省道:“我还是没弄清,是情报被截获了,还是警方无意中碰上的?”
阿卜杜勒平静地说道:“你自己分析吧,但以后再上我这儿来,要慎重。你记住,我是你们的幕后安慰,不是前台火药桶。警方死死盯了我十几年,要不是这件红色外衣披着,我这辈子得把牢底坐穿。”
哈桑不客气地说:“可我到你这儿,不仅是避一会儿难,我想取走我应该取的东西。”
阿卜杜勒挖苦道“与以前相比,你变得更贪了。不过,哪个干大事的男人不贪呢?好吧,我已经准备好了你要的东西,它足够你组建起一个临时训练基地。”
哈桑由衷地感谢道:“谢谢老师的关照。”
阿卜杜勒无奈地说道:“我一个老头子,再富又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如果它对你有帮助,能让我在死之前看到我们的目标成功,就是对我最好的感谢。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哈桑发誓道:“老师的目标也是我的终生目标,老师的心事就是我的心事,我没有理由辜负老师的厚望。”
听罢此言,阿卜杜勒欣慰地松了一口气。
哈桑暗暗打量眼前的老头,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以前的自己多傻啊,竟然因为阿卜杜勒坐飞机去了一趟麦加,就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现在,如果自己想那么做,简直是易如反掌。阿卜杜勒老了,自己再也不会用崇拜的眼神看他,而要看他是否有利用价值。
阿卜杜勒却不知道哈桑心中所想,犹自真诚地问道:“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哈桑简洁地回答:“我要两份名单。一份是自己人的名单,一份是我们要杀掉的人的名字。”
阿卜杜勒平静地说道:“这个没有问题。”
哈桑满意地说道:“很好。老师你就看着吧,我哈桑亲自组建的恐怖训练营地即将在警察们的眼皮底下建成,我要把博斯坦乡变成我们的武装根据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