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晚怎么可以这样对她?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因为她刚才清楚地听到那个男人说,“事情没搞定,钱也没到手,哪能半途而废?”
很明显,今晚这一切并不是意外。
而操纵着这一切的,除了苏向晚还会有谁?
夜祺在她面前蹲下身来,表情不见烦燥,他握住她因哭泣而不住颤抖的双肩,“安安,到底是谁要害你?需要报警吗?”
笛安安紧紧咬住唇,难过得泣不成声。她不要报警……虽然她恨到牙痒痒,可她也不愿意看着苏向晚坐牢啊。
他皱眉看她,神色黯淡,过了会儿,他说:“我送你回家吧?”他知道,她就住在这片公寓区。
“夜祺……”过了好久,笛安安抬起泪眼直视他,“夜祺……”
“好了好了,不哭了。”夜祺轻拍着她肩膀,“明天就要做新娘子了,哭肿了眼睛怎么办?别人会起疑心的。”他起身便想去车里替她拿纸巾,笛安安却惊恐地抱住了他的腿,“不要走……”她刚刚放松一些的情绪又处于一种极度的惶恐中。
夜祺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浓眉微敛,看来是受了很大的惊吓,这样的状况即便是把她送回家,没个人开导,指不定会精神崩溃。
他又重新蹲下-身,轻握着她双肩,声音轻柔得好像一阵风,“我是去给你拿纸巾,并没有要丢下你的意思。”
听他这样说,笛安安的情绪才稍微平和些,她愣愣地望着他,难过得一颤一颤的。
“他呢?你们没有住在一起吗?”夜祺低声询问。他虽然不认识那个男人,只在电视上见过,可是他怎么忍心让她这么晚一个人走夜路?
“没有……”笛安安咬着唇,尽可能地控制着崩溃边缘的情绪。她掏出手机,看到那个已拨电话,她的心更痛了,她明明给他打了求救电话,可是他为什么没来呢?
“需要联系他吗?”夜祺望了望乌云厚厚的夜色,可能要下雨了呢,她一个人在家,他真不放心。
“我现在不想见他……”
夜祺蹙眉,冷静地想了想,然后说:“那你跟我走吧,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笛安安粉唇紧抿,愣愣地望着他,她害怕一个人在家,可是跟他走又合适吗?
夜祺为了避免她的误会,他掏出手机拨打了叶秀琴的号码,“妈。”
此时的叶秀琴已经进入梦乡很久,这么晚接到儿子的电话,她赶紧坐起身,紧悬着一颗心,“小祺,你怎么了?”
从她的声音里,还是听出了一丝刚从睡梦中被吵醒的低哑,“妈妈,笛安安遇到了一点小状况,我想现在把她带回来,您替她准备一身干净的衣裳吧?”电话里,夜祺不想明说,怕安安有心理负担。
叶秀琴却紧张地询问:“她怎么了?这么晚了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你不是说明天人家就要结婚了吗?”
“妈——说来话长,回来再告诉你。”说完,夜祺便挂了电话。他扶起蹲在地上的女孩,“走吧,我妈妈是很好的心理导师,你可以跟她谈谈心。”
听到他是带她去见阿姨,笛安安这才知道自己悟错了他的意思,随即她又有了担忧:“这么晚了去打扰阿姨合适吗?”
“我们是朋友,没有合适不合适,而且我妈妈也很担心你。”说着,夜祺牵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停靠在路边的白色法拉利走去。
任由他将自己牵着,不知怎地,笛安安却莫名安心,灌木丛到法拉利的距离并不远,可是在笛安安看来,却走了很远,远到她有足够的时间回忆着她和夜祺的第一次见面。回忆起那天被记者围攻时,他替她解围,以及刚才那抹绝望中的希望,他真的出现了……
为什么每一次她遇到危险,他都会像天使一般地从天而降?然后替她排忧解难?
拉开车门,“小心。”夜祺护送她坐入副驾驶位
驾驶室里,车灯昏暗,夜祺目视前方,没有去看她狼狈的面容。
笛安安及腰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着,一只手递来湿巾,她缓缓抬眸,轻轻接过,拭去唇角血迹,冰凉的感觉刺痛了她的伤口,不过好歹她没有shi-身,车窗摇上,没了冷风的吹拂,她突然觉得有点头昏眼花,反抗的过程中,有两次被那男人摔上花坛的水泥沿。
转头看着车窗外不时闪过的路灯,忽明忽暗的灯光照在她满是泪痕的脸上,她垂下眼睛问:“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儿呢?”
“我最好的朋友小天住在这里。”夜祺声音低柔,却没有询问她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在这儿,也没有询问她是不是怀疑什么。他觉得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她把情绪整理好,明天安安心心地做新娘。
一个女孩大半夜的遇到这种事,谁能不惊慌失措?
只是那个男人,她明天要嫁的那个男人,为什么没有陪在她的身边?夜祺觉得难以理解。
笛安安往座椅里靠了靠,沉默地望着车窗外急速而退的风景,过往的车辆扰碎了她的视线,她轻轻地握拳,“我也是去见我最好的朋友。”说着,俱是泪痕的脸上挂着浓浓失望与淡淡嘲讽,“她约我在酒吧,她喝了很多酒,她说她很难过……”
“为什么?”她要结婚了,做为最好的朋友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笛安安一脸落漠,她低着头,一下一下地掰着手指,轻声答道:“因为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