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祺,帮我找到她。”笛安安突然变得特别担心,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她冷静地分析着,“如果叔叔先找到她的话,他一定会跟她离婚,阿姨很有可能会离开厦门,到时候,我们想找到她就困难了。”
“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办。”说着,夜祺拿出手机,连续拨打了五个电话,对电话里不同的人说了同样的事。这些人里,有江湖上的帮派老大,有警察,也有武官的教练,反正他们都是夜祺的朋友,都是能拉动很大一批手下的人。
有了夜祺的帮助,笛安安稍稍安心,她相信,一定可以找到阿姨,一定可以找到真相。
夜祺也知道,如果钟阿姨不知道点什么,她就没有必要玩消失,没有必要不面对。蔚蓝还躺在医院里,她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可是那天,她的情绪明显已经崩溃,他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医院里。
蔚丝雨的情绪好不容易安定下来,她变沉默了,时常一个人发很久的呆。
无措地咬紧唇,她坐在蔚蓝的病床前,握着哥哥温热的手,木讷得仿佛不带任何情绪,“哥,求求你快点醒过来。妈妈她走了,我和爸爸找不到她。哥……你听到了吗?如果你再不醒过来,我们就没有妈妈了……”
苏向晚和金少辉就这样站在她身后,听她动情地说着,心情酸酸的。
这些天,金少辉还是很称职的,他也抓住了这个机会,能不能促进和丝雨之间的感情,就看这一回了。端茶倒水,叫医生喊护士,买便当送衣裳,全包了。
送笛安安回家以后,夜祺又亲自来了一躺医院,他找到了监控室的负责人说明了情况,调出了蔚蓝进医院那天的监控录像,仔细地查阅,经过整整五个小时的寻找,终于找出钟雅是从哪个门离开,又往哪个方向走去……
然后,夜祺开着车,沿街观察有监控的地方,觉得可能拍摄到钟雅阿姨行踪的摄像头,他都要想方设法去调取当天的录像,然后仔细地观察寻找,再冷静地分析……
其间,他还派人查了钟雅阿姨的出镜记录,近段时间以来,她并没有购买机票或车票,也没有离开厦门的迹象。
可是,蔚叔叔也在寻找她,几天过去,为什么还没有找到呢?
夜祺冷静地思考。仔细地寻找。与他的朋友一起,在厦门暗地展开一个拉网式的搜索,他做着总参谋的位置,深思熟虑……
夜祺为了这件事情,总是早出晚归,参与到了寻找钟雅阿姨的行动之中。
不想回家的蔚丝雨,她和苏向晚一样,守在医院里。金少辉会给两个女孩带早点或中餐,照顾着她们的情绪,安慰她们。
这天,笛安安接到了来自韩美萍的电话。
“安安,你爷爷出院了。”韩美萍声音低沉,不免有些沉重。她能接自己的电话,韩美萍真的很高兴,可是接通了,她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他还好吗?”
“嗯,又开始咳嗽……”韩美萍知道,医生说,老爷子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笛安安知道这件事情,就不必重提了,免得她又伤心。
“我明天可以来看他吗?”笛安安眉心微颦,问电话里边的人。她好矛盾,想见爷爷,又怕爷爷生气。
“……”韩美萍沉默了。她也有同样的担忧。
“他还是不希望我来,对吗?”笛安安的心情有些低落,她能理解爷爷的心情,可是她真的很难过。明明是她的爷爷,她却想见不能见。
“我们会照顾好他的。你放心吧……”
直到手机那端传来嘟嘟嘟的忙音。笛安安才将手机从耳边拿下,她咬了咬嘴唇,垂目而坐,难过得连呼吸都痛了。
下午的时候,她还是不放心蔚蓝。
夜祺不知道去哪里了,走的时候没有打招呼,她就一个人出了门,坐公车去了医院。
医院长长的走廊里,浓浓的消毒水味让她想起了太多不愿意回味的往事,没有任何地方比这儿让她更觉得恐惧。可是往往又不能不面对。
不知不觉走到了那扇门前,门前促足,她听见蔚丝雨和苏向晚在讲话。
抬起的手犹豫了一下,她其实是不愿意引起蔚丝雨误会的,她只是想去看看哥哥而已,想知道他的情况……并没有想要抢走些什么。她也知道,有些东西是抢不走的。
推开了房门。
蔚丝雨见到她,变得很警惕,站在病床前,不善地看着她:“你怎么又来了?”
笛安安没有回答,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
“安安。”苏向晚也站起身,看了看蔚蓝又看看丝雨,然后牵起笛安安的手,将她带出了病房,“蔚蓝情况很稳定,医生刚给他做了检查,他说他恢复得不错,但是因为失血过多,可能气色还有些差劲。”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醒来?”这才是笛安安最关心的,她比谁都害怕蔚蓝会成为植物人。
苏向晚看了看病房里,那张了无生机的脸,声音里带着几许低落,“这还是个未知数。”
笛安安心中一痛,她只觉一股凉意从背后袭来:“也就是说他还有可能成为植物人?”
苏向晚跟着难过,有些无措地跟她道歉:“安安……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夜祺交待过我们,要离蔚蓝远一点,你为什么没有记住呢?”笛安安目光紧紧地盯着她,有无奈,也有责怪“其实我也有同样的疑惑,为什么你们俩同时掉下去,你安然无事,他却伤得这么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