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
璐娜瞪大眼睛,站在原地努力地探头张望着——不能靠近真心是让人纠结呐呐呐!在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支持下,她终于知道了问题在哪里,“不好了!晓晓冒烟了!!!”
刚好在这附近的白一听到这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冒烟什么鬼?!
他才一走过来,就看到那绿发少女冲到自己面前,结结巴巴地喊道:“不不不不不好了!晓晓它冒烟了!”他心急之下,越过她朝前看去——他的身体素质与视力远超璐娜,自然也看得分明。
只见那只茧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小口,大约只有成人拇指大小。
而那只口子,正在往外面源源不断地吐着白烟。也难怪璐娜会喊出那样的话,乍一看去,的确是“火灾开始”的标志呐。
白也慌了神,他从未经历过这种事,自然也不知道眼前这变化到底是好是坏,更不知道该作何处理。
好在这个时候,有经验的人来了。
“怎么了?”沈雨泽问。
璐娜有些好奇地看了眼突然出现在女王身边的男性(两人看上去举止很亲近呐!),急切地回答说:“晓晓冒烟了!”
沈雨泽:“……”她连忙三步并两步走上前,仔细看了眼后,松了口气,脸上露出笑容,“没事,是破茧开始了。”
“大概要持续多久?”紧跟着她走到茧边的凌渊低声问道。
“这个要看情况。”沈雨泽摇头,“我当时经历了足足七天。”还未竟全功。而且,每个半虫母蜕变的方式也许都是不同的,她也不敢保证自己的经验放在晓晓身上就一定适用。
比如说此刻——
她抬起手,小心地触摸着这只茧,皱起眉头。
“怎么了?”
“我感觉不到里面的生命波动了……”沈雨泽担心无比地说道,明明昨天来看时那节拍听起来还健康有力极了,怎么今天就什么都没有了呢?里面到底出了什么情况?她有心想看一看,但问题是,破茧时是非常机会被打扰的。不管是物理外力,还是精神外力。
“陛下您破茧的时候,生命征兆也曾经消失过一段时间。”同样快步赶来的芙兰如此说道。
“真的?”沈雨泽转过头,问道。
“是的。”芙兰肯定地点头,“不过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大概只持续了几十秒钟。”
沈雨泽点了点头。说实话,破茧时的经历她已经记不太清了,那是一种很难用语言描述的微妙感受。她就像游离于梦境的夹缝中,遇到过让人身心愉悦的梦境,也遇到过让人心生绝望的梦境。有那么一瞬,她真的想过“不如去死”,却到底还是撑了下来。当她终于找到一个“落足点”时,这种游荡才真正停了下来。
这么想来,那时的“生命征兆停止”大约是因为她正陷入什么噩梦吧。
只是,从她发现这件事到现在,时间早过了几十秒,晓晓的生命征兆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恢复呢?而更让她担心的是,不仅是没有生命征兆,她甚至觉得茧里有一种空虚感,可它分明还没完全破裂。
完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她思考了下,最终决定只能用傻办法——先守在这里看一看。
她叹了口气,凌渊抬起手,将妻子揽在自己怀中,低声说:“没事的,她是个坚强的孩子。”即使受过那么多的苦也没有抱怨过,而是精神满满地报复……女孩子记仇不是坏事,至少可以保证自己不吃亏。
“……嗯。”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三人中有两人都不惊讶。
白曾经见过凌渊的照片,自然知道他与女王陛下是怎样的关系,所以看到这样一幕并不奇怪。
芙兰作为这一切的“幕后推手”,当然也不会奇怪,她只是暗自有些叹息“陛下您真是太容易搞定了啊!”。
璐娜却受到了惊吓,眼前的一幕让她如遭雷劈,嗡嗡作响的脑中千言万语最终变成了一句话——
晓晓你要有后爸了啊啊啊!!!
嗯,因为女王从来不提丈夫的事,芙兰阿姨又专门提醒过她不要提这件事,她很天真地以为凌晓的亲生父亲已经不在了。
且不论璐娜心中的风起云涌,此时此刻,有个人的内心也受到了惊吓。
这个人就是——蓝毛!
额,好吧,是林麒。
虽说在那对母女眼中他永远都是发色最有存在感,但至少在其他人心中他的名字还是很有存在感的。
说实话,他对之前的谈话没有报任何过多的希望,他知道再见到她很难,但有些事不能因为很难就不去做。这条路不通,最多换一条路,所以也不需要太过失望——最难挨的时间早已过去,他已经成功地把自己变成了一块石头,能承接任何时候到来的风吹雨打。
他一进屋,就发现房间被人动过。
他不认为是半虫人这边做的手脚,一来,他根本就没有放什么东西进来;二来,做这种事太没格调;三来,迹象真的是太明显了。
落了满地的杂物。
东歪西倒的桌椅。
凌乱无比的床铺。
……
稍微正常一点的入侵者都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这算什么?
没经验的小偷?
等等——
他很确定屋中没有任何除他之外的气息,然而,床上的被子却在上下起伏。
林麒暗自戒备,一步步走到床边,伸出手,将床上的被子一把拉开!
然后,他整个人都僵硬了。
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