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阳宫中。
曹玄正伺候着锦钥帝批阅奏折,外面便有太监传来消息:纳兰飞白殿外求见。
锦钥帝的笔一顿,在奏折画上了一笔红,朝曹玄点头,曹玄会意走出殿外,请飞白进来又阖上了上阳宫的门,在外面候着。
飞白恭敬的朝着锦钥帝行礼,锦钥帝倒是装模作样的在桌案前批着奏折,但余光却在飞白头顶打转,许久才道:“不是说没脸来面圣么,今儿个怎么有脸了?”话中带着打趣的意味。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飞白嘿嘿一笑,“这不是来给您请罪了么?”见锦钥帝也不是真生气,飞白稍稍松了口气,和这老狐狸斗智商太累。
锦钥帝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御笔朝旁边一扔,淡道:“起来说话。”身子微微往后一倒,随后以一种更为舒适的姿势看着飞白。
飞白起身,目光瞥向桌案上的奏折,笑道:“什么事让皇上如此头疼。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在来之前就听内侍太监说,圣山这几日一直因为某事而头疼,但具体是什么事一干内侍却是不知的。
锦钥帝随手招呼飞白走上前去,将暗黄的宗卷递给飞白,“你也看看。”飞白接过宗卷,上面记载的是平林关一事,但事件描写的太过模糊,有很多重点细节都没有交代,飞白皱眉,放下宗卷道:“其中疑点颇多。”
“哦?”锦钥帝眼神一亮,笑道:“若这案子,当初是你审,你怎么办?”
飞白耸肩,“无从审起,若是我,我肯定装病,这件事若正常审理得罪的权势太多,若睁眼瞎说,呵,又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还好那时候我还是野丫头一个。”语气里倒有些庆幸。
锦钥帝眯眼,又问:“若将此事翻出再审,翻案的几率有多大?”
“再审?”飞白反问,“当年参与审理此案的官员与记录案件的师爷可还在,若是还在,那必须要一一请来,还原当时的事件,还有当年可有证人,毕竟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事的主角都死了,再翻案又有什么意义呢?”
锦钥帝不语,这纳兰飞白确实是个聪明人,只草草看了眼当年的宗卷却能从中看出端倪,知道其中的厉害关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倘若如今想翻案,不必在意其中的各种势力关系,可能审?”锦钥帝目光灼灼的看着飞白,飞白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退后几步讪笑道:“呵,皇上,您既然铁了心要翻案,那谁敢忤逆,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只不过,不知道哪个倒霉蛋审理此案,若是我,我肯定、嘿嘿……”飞白没继续说下去,继续保持着笑意。第一时间更新
锦钥帝自然听得出飞白的言下之意,飞白的意思是说:这案子不好审,就算要审,我宁可装病也不要插手。第一时间更新
这一番话飞白倒是把自己置身事外,当下,锦钥帝也不表态,心下笑道:这丫头倒也有点算计。
“说正题吧,你今日来所谓何事?”锦钥帝扯开话题,闭口不谈翻案一事,飞白松了口气,心有余悸的看着那暗黄宗卷:笑话,林平关一案谁摊上谁倒霉,傻子才会奉命审理呢。
“飞白有个不情之请。”飞白向前一步,问道:“皇上,您觉得有情人终成眷属这话说的对么?”
锦钥帝挑眉,等待着飞白的下文,飞白再道:“如果两个真心相爱的人中无端有些人非要破坏,您觉得这种行为是君子所为么?”
“横刀夺爱实不是君子所为。”锦钥帝点头,饶有兴趣的听飞白继续胡扯,他倒想看看这纳兰胜的孙女是如何的巧舌如簧,话说到这份上,锦钥帝心中自然明了了飞白此行的目的。
飞白一拍桌案,义愤填膺道:“我也是这样认为,俗话说的好,宁差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何况是要分开彼此相爱的两人。”
锦钥帝品了口茶,飞白殷勤的为锦钥帝蓄满茶,锦钥帝看飞白这讨好的模样,想笑却又拼命忍着,平淡道:“说重点。”
飞白一下子怔楞在原地,低着头含糊不清道:“皇上,既然知道家妹与花望楼都互有情意,可又偏偏默许司马家的人乱点鸳鸯谱,不是君子所为。”
“砰。”锦钥帝将手中的杯子重重磕在桌案上,脸色阴沉道:“纳兰飞白,朕是不是太宠你了,说话如此没有分寸。”
飞白心下一横,咬牙道:“皇上是对爷爷敬重才会格外对飞白开恩,飞白本不该如此冒犯皇上,但若成了花家与司马家的事,难免会引人非议,说皇上错点鸳鸯,飞白也是不想他人对皇上诟病。”
“呵,纳兰飞白啊纳兰飞白,你倒是会说,这伶牙俐齿可不像是你爷爷教出来的。第一时间更新”锦钥帝叹气,许久才道:“司马家在朝堂中一直保持着中立的态度,若与花家联姻,对于朕来说最放心不过。”
飞白不语,这点她自然也有想到,锦钥帝又叹气道:“你纳兰家与花家本就私交甚好,就算不联姻对你两家的交往也不会有任何影响,世家子弟享受了寻常百姓没有的荣华富贵与权力,那也该舍弃些什么。”
这话中带着诸多无奈,飞白同时也陷入了沉思,是啊,想得到的更多,就要学会舍弃些东西。
“朕不妨与你直说了,你纳兰家手握重兵,与长孙一族、魏国公等分庭抗礼,近年来长孙一族子女大多与一些皇室宗亲联姻,论实力要胜你纳兰家一筹,为不打破这种互相制衡,朕有意将善婉许配给皇室中人,善婉温婉聪慧,朕也是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