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颜微一眯眼,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几遍,心中不禁有些纳闷,这两人有什么可聊的?
她早就看出‘花’疏影和北羽澈这二人根本就不对路,彼此绝不会是心心相惜,相见恨晚的感觉。, 。
她正想问个明白,可锦瑟已拉起了她的手,热络地道:“沈姑娘,我想到你适合一种更漂亮的发髻,回房去,我帮你梳。”
“我马上就要回房睡觉了,这一睡,发髻就‘乱’了。要不明天再说吧。”她有些不耐烦地道。
“天还这么早,怎么睡得着?我们可以边梳边聊。”锦瑟说罢,不由分说连拖带拽地拉着她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见二人进屋掩上了房‘门’,北羽澈打了个哈欠道,“不知沈兄还想聊什么,在下倒真的有些倦了。”
‘花’疏影看着走廊尽头道,“今夜必定不会平静,我想王兄就算不出手相助,也不会趁人之危吧。”
北羽澈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走廊尽头,住的正是那个老太婆。他恍然道,“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放心吧,我若是意‘欲’对你们不利,不会等到现在。至于他们,有我在,岂有他们得手的道理!”
‘花’疏影默然不语,北羽澈这番话,他信。他耿耿于怀的是他对菀儿的态度。想起一早他对菀儿的奚落,他还以为他对她是排斥的,但现在将二人的所有对话和眼神‘交’流细想一遍,却猛然发现这些互动竟然不像是吵架,倒有些像情侣间互相斗气拌嘴。他明知自己和叶清菀之间不可能,却又不想她与别的男人有过多的接触。
见‘花’疏影良久不语,北羽澈笑道,“沈兄若是没其他的事,那在下便去歇息了。”
“王兄!”‘花’疏影突然道,“你接近菀儿的原因果真只是因为,你喜欢她?”
“喜欢?”北羽澈略略一怔,这小妮子长得不错,没事逗逗她也是件‘挺’有趣的事儿,况且他熠王府中也不多她这一份用度,所以就算不是为了那九转圣心诀,他也乐意将她带回家,这应该算得上是喜欢吧。于是他肯定地答道,“是,我是喜欢她,而且,我敢肯定,你一定娶不到她。”
“是吗?”‘花’疏影半眯了眼,眼底有凌厉之‘色’一闪而过,心中拿定了主意。既是如此,那就留不得你了。
北羽澈岂会不知他心中所想,不过他还不值得他将之放在心上。
狭长的眸子轻垂,藏起眼底的揶揄之‘色’,他不动声‘色’地道,“在下该答的问题都答完了,就不陪沈兄在这儿赏月了。”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这晚,欢颜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那个她和‘奶’‘奶’一直生活的小村庄。
麦子熟了,一望无际的金‘色’麦‘浪’在风里层层起伏,她就躺在那一片金‘色’的麦地里,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头顶偶尔有飞鸟经过,传来几声婉转的啾鸣……身子忽然轻飘飘的漂浮了起来,就像身下有什么东西将她托起来了一般。
我会飞了吗?我会飞了!欢颜不禁一阵雀跃,可还没高兴多久,便觉鼻子里痒痒的一阵难受,像是进了什么东西,她忍了半晌,终于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阿嚏!”
这个幅度和声音都达到了一个境界的大喷嚏让北羽澈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不知是口水还是鼻涕的液体,他赶紧收回自己缠绕着她发梢的手指,第一时间就拿衣袖将脸狠狠地擦了几把。
那一刻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若是眼前有一条河,就算他不会游泳,也一定会奋不顾身的跳下去,即使洗上三天三夜蜕掉一层皮,也要将脸上的污秽洗净。
可榻上的‘女’人打完了喷嚏却并没有醒来,心中一时间怒意奔腾,即便他此刻不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俊脸一定扭曲得变了形。
他无声冷笑着看着黑暗中的‘女’人,伸手便毫不怜香惜‘玉’地捂住了她的口鼻。
臭丫头,我看你还怎么睡。
欢颜只觉呼吸忽然不畅,她猛地睁眼,这才发现榻旁正坐着一人,背对着窗子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不清面貌,而那人正死死地捂着她鼻子和嘴巴。
擦,仇家又来了!
她心中一凛,右‘腿’陡然高高踢出,直扫其脑‘门’。
这次北羽澈早有防备,左手按着她的口鼻未松,右手却已迅速扣住她纤细的脚踝,顺势一按,直接以她的右‘腿’压制住左‘腿’,一丝反抗的机会也未给她。
欢颜挣扎不脱,口中的求救声也全被他堵在喉中。
去你大爷,闷死了本姑娘上哪找九转圣心诀去!还不快松开你的脏手!
可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细小的呜呜声。
就在她觉得自己就要被憋死时,那人忽然低头凑近了她,意态慵懒地道:“是我,北羽澈。你不出声,我就放了你。”
黑暗的夜里,他眸底带着点点莹润的星光,低沉的嗓音有一种别样的‘诱’‘惑’。
北羽澈?
欢颜唔唔两声便不再挣扎,以示自己同意了他的条件。但她此时的惊恐不亚于此前,这厮半夜‘摸’到她房间来做什么?总不会是来跟她畅谈人生理想的吧?
他刚一松开制住她的双手,她便一骨碌坐了起来,压低了嗓音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来我这里做什么?想喝‘花’酒上妓院去!”
兴师问罪的语气让北羽澈几乎想扭头便走。
不识好歹的‘女’人,谁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