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装没看见他瞳孔里自己的影子,斜睨他一眼,“是啊,你对我是很特别,特别刻薄。-叔哈哈-若不是看在你替我赶走了璇姬,还中了毒,我才懒得管你的死活。”
“颜儿妹妹,你就非要这么狠心,总说这些叫人伤心的话戳得我这儿生疼吗?”他点了点自己的‘胸’口轻声叹道。
“嘁,你就装吧。像你这种厚脸皮的人,那心硬得估计一刀砍上去也要卷起边来。呵呵,我就说这么一句,你就会心疼?别开玩笑了。”
欢颜瞪了那似乎无比痛心的男人一眼,放下手中的‘药’罐,自腰间‘抽’出一根布带来,俯下身去,将布带自他腋下穿过,牢牢缚住刚刚涂完‘药’的伤口。
咳咳咳……这丫头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看来还是他的戏演得不足,可他看得出,她明明是关心他的啊,难道他的感觉出了错?
看着她“诶,傻丫头,我中毒昏‘迷’不醒的时候,你是不是掉眼泪了?”
“掉眼泪?”她正在他肩上打着结的双手抖了一抖,旋即嗤笑道,“你别自作多情了,别说眼泪了,我连半滴鼻涕星子都没掉。”
他俊脸一红,“可我醒来的时候明明看见你脸上……”
可还没等他戳穿她的谎话,便有人打断了他的话。
“颜儿丫头。”那婆婆突然走了进来,犀利的目光扫了一眼两人道,“既然‘药’都已经上完了,颜儿丫头,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问他。”
“哦。”欢颜看了北羽澈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
他们二人意外地闯到这竹林来,那婆婆少不了要盘问一番,只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那婆婆要特意避开她。
北羽澈似乎早就会料到如此,平静地道,“婆婆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晚辈能说的决不欺瞒。”
那婆婆微有诧异,“好小子,你知道我会来问你?”
“婆婆在这竹林中设下了‘迷’踪阵,我们竟然还能闯进来,婆婆怎么会不好奇呢?”
“我问了那丫头,她说是你带着她进到这竹林里来的。你师父竟然能将这阵法都传授给你,那你一定是尽得其真传了。”
北羽澈面‘色’平静,心中却警惕了几分,“婆婆认识我师父?”
“哈哈哈!”那婆婆突然纵声大笑,“世间知道这阵法的只有二人,你说我能不认识吗?我们岂止认识,还是几十年的老朋友。”
那婆婆虽然笑得畅快,神情却似喜似悲,笑声过后又突然默然不语,目光落在远处,似乎正沉浸在回忆之中。
北羽澈只道是这婆婆心中思恋故人了,便笑道,“既是如此,那等晚辈养好了伤,婆婆便随晚辈一同去见师父,你们也能好好叙叙。”
可话一出口却突然记起,师父已多年未踏出过王府一步,平素也从不与外人往来,还不知他愿不愿意见这位婆婆。但话已出口,再难以收回。
“不必了。”那婆婆叹道,“我既已隐居于此,此生便没再想过要出去。”
那婆婆又问了一些有关他师父的事,北羽澈便一一详细的讲给她听。讲到他师父自从十五年前收他为徒之后便再也没有踏足江湖一步时,那婆婆忽然神‘色’怆然。
见她神情哀伤,北羽澈心中不禁有些酸楚,看这婆婆孤身一人在此多年,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不知这么多年都是如何渡过的。
他心中一动,便忍不住道,“晚辈和师父虽是师徒,却情同祖孙。婆婆的救命之恩,晚辈无以为报,若是婆婆不介意,也可以将晚辈当成自己的孙子。”
这话说得诚恳,那婆婆自然知道他的好意,只是对此却未置可否,只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道,“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都这么多年了,我那外孙也该长大了,只是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
北羽澈不解地问道:“婆婆心中既然有这么多挂念,又何必隐居于此?”
那婆婆摇了摇头,沉‘吟’半晌,突然又抬头问道,“对了,那个叫颜儿的丫头是什么来历?今年多大?她的父母叫什么名字?”
见那婆婆忽然问起欢颜,且似乎对她的来历颇为关心,他心中陡然警惕了起来。
“对不起,这个晚辈也一无所知。我们二人相识不过寥寥数日,是以晚辈还没来得及问她。”
“相识不过数日?”那婆婆突然笑了,“你中毒昏‘迷’的时候她替你吸了毒血自己也中了毒,后来遇到我,是我替她把毒血‘逼’出来了。她求我救你,我说你中毒太深,只能等死,让她带着你离开。”
“后来你毒发而失去心智,对她又啃又咬,撕扯一番后你又昏‘迷’过去,她以为你死了,准备自刎随你而去,若不是我出手阻拦,你们二人现在已经‘阴’阳相隔了。我还以为你们二人不是夫妻便是相好,却没想到你连她的来历都不清楚。”
“毒发时的状况晚辈隐约还有一丝印象,但其他的若不是婆婆此番说起,晚辈可能这辈子都无从知晓了。”
北羽澈神‘色’微凝,各种情绪充斥在心间,只觉情思恍惚。他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大抵也想象得到当时的状况。昏‘迷’的时候,他总觉得有人在他耳边喃喃说着什么,可他却一句都未听清。想来便是她在同他说话吧。
这傻丫头,竟然对这些都绝口未提。想到她差一点白白丢了‘性’命,他忽然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惊喜。
原以为她对自己是毫不在意的,但现在看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