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疏影只觉口中一阵腥甜,心中的痛远比身体的痛来得‘激’烈,如今支撑着他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已破灭。 , 。现在想来,他这二十年来所做的一切,更像是一场笑话。他一开始就是个工具,只是个让人欺骗感情的工具而已。而他却还幻想着总有一天能用自己的努力换得他们一点点可怜的眷顾。

欢颜听到这儿也是震惊无比,这杜长思竟然直接当着她和她属下的面就将这秘密抖了出来,根本就没给‘花’疏影留一点的颜面。‘花’疏影在拈‘花’宫的威信也就可想而知了。

此时她不禁有些同情起他来。

“杜长思,亏心事做得太多,小心夜半有厉鬼来找你。”

杜长思盈然一笑,“你一会儿说自己失忆了,一会儿又说你不是叶清菀,这说起谎来也是一套一套的。不过,无论你失忆与否,我都有办法让你乖乖地说出九转圣心诀的下落。”

欢颜一怔,‘花’疏影的速度还真是够快,连她穿越而来的事情都已经告诉她了,或许是锦瑟说的也不无可能,不过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拭去脸上渗出的血珠,仍然是一副不怕死的表情,“我是不是叶清菀,用不着你管。就算我不是,但叶景欢夫‘妇’二人也是我的再生父母。当然,像你这种恶毒的‘女’人是怎么也不会懂得为人母的心情的。”

“哼,伶牙俐齿。”杜长思突然愉悦地笑了,“难道我的乖儿子没有告诉你,最好不要触犯我吗?”

“他提醒过我,不过你不是想要九转圣心诀吗?现在我已经落到了你手中,那你就带我回去,看你找的那巫‘女’能不能让我想起这东西到底放在哪里。反正本姑娘现在正愁没吃没喝没地儿住,就跟你走这一遭。”说着不用人动手,便率先朝前走去。

身后突然传来低低的笑声,“你以为我带你回去是把你当宝贝一样供着的吗?杜衡、杜若,还不动手?”

欢颜正要回头,两条红‘色’绸带突然自她身后‘激’‘射’而来,霎时便在她周身绕了数圈,将她的双臂和身子牢牢捆住。

“走!”一声轻喝,杜长思已凌空飞起。

欢颜一惊,猛地扭动身躯想要抵抗,但身子却已被人凭空提了起来,越升越高。她惊讶地张嘴,抬头看去,原来是那老妖‘妇’的其中两个手下正提着她在半空飞翔。

她微微低头,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树影,心怦怦直跳,这缎子可千万别断,否则掉下去不死也成废人了。

‘花’疏影呢?没看见‘花’疏影。

欢颜抬头四顾,这才发现他并没有跟上。他受了伤,大概也没办法这么快跟上吧。心中虽然对他有恨,但她也同情他。怪只怪他是那妖‘妇’的儿子,否则,他们说不定还能成为好哥们,好朋友。这次去拈‘花’宫,必定凶多吉少,可那老妖‘妇’已经不再信任‘花’疏影,此行没有人可以帮她,往后只能靠她自己了。

夏夜的凉风吹来,丝毫也没有缓解她脸上的刺痛。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刚刚相认的亲人忽然去世,未来的婆婆竟然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那个牺牲自己换来叶清菀生命的人是她最亲的人,而她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就此分离……

虽然她没有亲历,但她也可以想象得出,叶清菀当初是怀着怎样的悲愤和仇恨逃出叶家堡,躲开仇人的追捕……难怪她身无分文,那样的情况下,她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她让车夫送她去沧澜山,一定是想去找简秋罗和谢伏修。

然而,虽然有二十年的内力护体,惊慌、悲愤以及申屠熊熊的那狠厉的一掌,却还是让她支撑不住在马车内与世长辞。而她自己,便是在那时代替了她。

可她却终究还是落在了仇人手中,连一丝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这具躯壳如此来之不易,她方才真是太冲动了,不该‘激’怒这恶毒‘女’人,最后吃亏的还是自己。‘花’疏影说得没错,吃一堑长一智,在这变态‘女’人面前,她要学着做一只温顺乖巧的猫。

飞过密林,不远处便可见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望不到边际的水域,是大海还是湖泊?欢颜倒‘抽’了一口凉气,她们不会是要飞过这片水域吧?可轻功再怎么登峰造极,难道她们不累,不需要休息吗?如果从这么高的高空掉进水里,水面的巨大冲击一定会将她拍死。

正担心着,突然发现杜长思如同飞鸟滑翔一般翩然落地,而她自己也正缓缓降落着,很快双脚便踩到了实地。那种被悬在半空的感觉让她提心吊胆了一路,此刻脚踏实地,一颗心才算落到了实处。

可杜衡、杜若并没有将她放开,而是毫不客气地拉着她向前走。

被拉得踉跄了几步的欢颜心里憋屈得很,她既不是犯人,又不是小狗,但穿越而来后,除了在竹林生活的那些日子,她每天都过得不自由。杜长思走得很快,已将她们甩下了一段距离,她此前的冲动已让她尝到了苦头,现在也不得不学乖一点了。

她试着挤出一丝笑,但刚一扯动脸颊的肌‘肉’,脸上的伤便疼了起来,她缓了一缓,往前小跑了几步,有些谄媚地道:“两位漂亮的姐姐,既然现在不用再飞了,那可以将我放开了吧?反正我又跑不掉。”

杜衡、杜若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二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将她松开,而是继续往前走。

看来这两位冰山美人是滴水不进了,欢颜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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