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张君宝那一边,他在方志兴前去悯忠寺时,已然使用缩骨易形术混入了天牢之中。待到忽必烈命人调动人马时,更是乘机放出了一干囚犯,带出文天祥向外逃窜。当时天牢一片混乱,大都城中一干武林高手和精锐将士又都在奉命前去护驾,哪有人能拦得住他。被两人顺利地冲出天牢,向着城北而去。一路上,文天祥不断追问,甚至以死相挟,却无奈张君宝早得方志兴嘱咐,将他牢牢制住后便不再理会,也只得随他前往城北。
“这位壮士,文某虽然不知你们做了何事,惹的鞑子这么调动兵马。但如此多的大军出动,大都城门必然已经关闭,你带着我又怎么能出去呢?还是赶快自己逃命去吧!”文天祥道。两人摆脱了追兵之后,便躲入了这处宅院之中,此时虽然换了一身衣衫,但文天祥却知道自己定然难以逃出,不断劝说张君宝自己离去。
张君宝心中其实也有些担心,当然不是如何逃出大都城,而是自己师父方志兴如何脱身。兵凶战危,方志兴武功虽强,但在四面皆敌的情况下能否安全脱身也是未知。他不过趁乱带出文天祥,便在一路上遇到了数次险情,方志兴直面忽必烈等一干蒙元高层,所受的压力更是可想而知,由不得张君宝心中不担心起来。
见他似乎意动,文天祥更是劝道:“壮士,你在大都城中还有同伴吧,快去救他们吧!文某在此即可!”
听到此言,张君宝反而定下心来,摇头道:“丞相不必再劝,贫道得师父嘱咐,为的便是救出丞相,如果脱身等会儿自见分晓。”说着他伸手入怀,取出一枚烟花,“啾”的一声放了出去。也不知向谁传讯。
“贫道?这么说他是道士了?”看着一身狱卒打扮的张君宝,文天祥心中想道。联想到张君宝所说的“师父”,他心中更是揣测:“莫非……他们只有两个人?会是谁呢?难道、难道……是他?”想到自己两年前在崖山所见,他心中不由想道:“能够一个人搅动整个大都。只怕也只有他才能有这个能力吧!”
正想着,文天祥便听到了信号声响,正欲详问,猛然听到“唳”的一声,似是一声鸟鸣传来。张君宝欣喜道:“来了,我们赶快走吧!”也不顾忌是否招来追兵,口中清啸远远传了出去。
眼看张君宝主动暴露所在,文天祥还有些不明所以,不过片刻之后,他便知道了对方用意所在。只见天空之中,一只神骏的巨雕远远而来,不一会儿,便到了两人上空。从它的身上往下,一道绳梯远远垂了下来。落到了两人身旁。
“快走!”听到门外似乎传来了追兵的声音,张君宝不敢耽搁,一把抓住绳梯,带着文天祥快速向上爬去,在天空中荡了几下,不一会儿便上了雕背。等到追兵到来时,两人已远在数里之外了,这些人中纵有擅射之人,也只能徒呼奈何!
看着张君宝和文天祥远去的身影,一众追兵都是惊骇之极。此时他们早已猜得出这次天牢大乱的原因就在于此。但张君宝和文天祥以如此方式离开,还是令他们难以相信。虽然以后大都城会加强防范,但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坐视他们就此脱身了。
“丞相。现在你知道是谁来救你了吧?”雕背上,张君宝笑着向文天祥道。神雕能够飞起,他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以往神雕虽然能够滑翔,但最远却也不过数里,自然也难以带人。但如今神雕能够飞翔后。能带起来的就不止一人了。当年襄阳被围时张君宝也多次乘白雕进出襄阳,对此并不陌生,是以坐在雕背上,和文天祥仍是有说有笑。
文天祥初次来到天空中,自然不像张君宝那么轻松,不过面对张君宝,他也是强自镇定,试探着猜测道:“莫非壮士就是江湖闻名的‘神雕侠’?请恕文某鄙陋,不曾得见尊颜。”他在军中之时,也曾听一些江湖中人说过“神雕侠”的名号,此时想到这个巨雕,一下便想到了这里。
“哈哈!”张君宝哈哈一笑,说道:“‘神雕侠’是我师兄,贫道张君宝,这次是和我师父方真人一起来的。师父他老人家去悯忠寺去见忽必烈了,过会儿丞相就能看到了。”说着他催动神雕,指着悯忠寺方兴,向文天祥道。
闻言,文天祥也不不得颠簸,勉强稳住身形向下看去,只见大都城中,到处都有兵马调动,不断向着悯忠寺聚集。不过到了悯忠寺后,却无有方志兴身影,只见到寺前空地上一片混乱,西边的一队兵马也纷纷嚷嚷。再向西飞了一会儿,文天祥仔细看去,隐约见到一道紫色的身影在这些兵马之中不住穿插,虽然路线曲曲折折,却无有一刻停歇,将一众身后的追兵,都远远甩在了身后。看他模样,只怕要不了多久,便能到达大都西门了。
“嘶!‘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世间竟真有如此奇功!”长吸了一口气,文天祥忍不住惊叹道。纵然他对武人并不怎么看得起,但见到这般神鬼莫测的武功,却还是忍不住心中惊叹。“若是当年我能有这等武艺,只怕也不会兵败被擒吧?”文天祥心中想道。念及此处,他又想起了当年一同起兵的杜浒,当初他曾拜托方志兴救出此人,也不知成功了没有。从今天的情形来看,应该希望很大吧!
“张道长,不去接应令师吗?”文天祥道。
多年未见师父显露武功,张君宝心中之前也有些担心,但他如今见到之后,却再也没有了这个想法。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