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浩然慢慢走下安放棺椁的平台,样子有些绝望的落寞,他转身缓缓向帝陵外面走去,在他身上完全再也看不见他进来时候的兴奋和憧憬。
“站住!”云杜若和我们的注意力还停留在棺椁和银枪之上,等云杜若转头才发现聂浩然已经离我们很远,云杜若机警的呵斥。“你以为你可以逃走?”
聂浩然停在远处的地方,慢慢转过身来,说真的我不认为聂浩然是想逃,至少一个打算逃逸的人绝对不会像他这样从容,与其说是逃,我更认为聂浩然是想离开这里,带着失望和茫然以及他此刻的不知所措。
“我没想过要逃,只不过这不是我找寻的地方。”聂浩然声音黯然的对我们说。“你们放心,我早晚会来找你们,只是不是这里而已。”
“你说的简单,外面十七条人命和你有关,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云杜若义正言辞的盯着聂浩然大声说。“跟我们回去,是是非非你一五一十说清楚,该怎么办不是你说了算。”
云杜若向来嫉恶如仇,聂浩然助纣为虐虽没直接参与杀那十七个人,可他提供名册给扶桑人已经是帮凶罪不可赦,抓到聂浩然或许能顺藤摸瓜一举找到吉田半藏等扶桑人。
云杜若刚往前走一步就被我拉回来,围绕着聂浩然的四周忽然间明灭处一双双赤红的眼睛,我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我一直诧异扶桑人既然对成吉思汗陵如此趋之若鹜,为什么陵墓已经被我们找到并开启可到现在扶桑人还没有出现。
看来我一直都错误的估计了形式,扶桑人一直都在我们看不见的阴影中如影随形的潜伏着,顷刻间几十个曾在谢同家外袭击我们的黑衣人变成黑暗中闪现出来,挡在聂浩然和我们前面。
在黑衣人中我们看见了吉田半藏和宇都宫城还有浅尾舞,他们三人寸步不离的守护在聂浩然的身边,我眉头一皱心中暗暗有些诧异。
从之前的案件过程和动机看,扶桑人处心积虑找寻成吉思汗陵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追溯的话已有百年的历史,可一直没有进展直到最近才有所突破,想必和聂浩然的出现有关,他向扶桑人交出了记载有十八赤狼后裔的名册,扶桑人根据上面的地址开始准确无误的猎杀获取秘密。
吉田半藏以及宇都宫城还有浅尾舞的本事我们都是见识过的,即便那些人数众多的黑衣人也非等闲之辈,我一直认为在扶桑人眼中,聂浩然和其他十七个赤狼后裔都不过是完成探寻宝藏的其中一块拼图,即便聂浩然和扶桑人合作,他的用处仅仅是一颗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
但现在看来我这个想法完全是错的,成吉思汗陵已经开启,按理说聂浩然已经失去了他存活的价值和意义,毕竟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对于扶桑人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
可是吉田半藏和其他扶桑人此刻分明是在全力保护聂浩然的安全,似乎扶桑人并不希望聂浩然现在落在我们的手中,吉田半藏绝对不会是因为担心聂浩然会泄露什么,我想在吉田半藏心里他们从未怕过我们,所以,他们保护聂浩然一定还有其他的原因。
太子拨动的念珠已经停了下来,和拿着雷影的韩煜站在了我们的前面,我一直在等待着和扶桑人之间一决生死,但我想应该不会是今天,因为对面的吉田半藏和宇都宫城还有浅尾舞和几十个黑衣人把聂浩然保护在中心,正有条不紊的向帝陵外撤退,他们根本没有恋战的意思,似乎此刻在扶桑人心中保护聂浩然的周全比什么都要重要。
剩下警戒我们的几十个黑衣人是为了给其他人争取时间,竟然义无反顾的向我们逼近,我知道这些黑衣人的本事,那晚在谢同家外遇袭太子和韩煜两人联手竟然险些力战不敌,我把云杜若拉到身后下意识的摸了一把自己的手臂。
韩煜和太子全神贯注戒备,几十个黑衣人层扇形对我们展开攻击的阵型。
峥!
一声铿锵有力的撞击声沉重的回荡在这空旷的帝陵之中,萧连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握着刚才聂浩然找到的那把龙头银枪,站在我们最前面重重的一下将枪插立在地面。
我看着他伟岸的背影多少有些震惊,我记忆中他一直都是高大的,可从未见过萧连山此刻身上呼之欲出的杀戮之气,那完全不是我熟知的萧连山,他无所畏惧的持枪而立蔑视的盯着面前那群黑衣人,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杜衡、韩煜保护左右两翼。”萧连山没有回头却声入洪钟坚毅不拔的说。“正面的交给我!”
之前还有恃无恐咄咄逼近的黑衣人顿时停在原地,他们那血红的眼睛本来透着嗜血的杀戮,可现在我却隐约看见他们流露的畏惧,所有黑衣人都注视着萧连山,似乎在他们眼中这里唯一能令他们忌惮的只有萧连山。
不!
是萧连山手中握着的那把龙头断魂枪。
那才是让黑衣人惧怕的真正根源,他们踌躇不安曾经无所畏惧赤红的血眼如今便的犹豫不决,我很惊讶这把已经沉睡百年的银枪到底有什么样的威力,足以让这些黑衣人如此胆寒。
我想惧怕这把枪的只应该是成吉思汗当初的那些敌人,这把伴随成吉思汗东征西伐杀伐万千的兵器,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他敌人的鲜血,难道真有那种看见银枪就能令人胆寒的魔力。
只不过见识过这银枪威力的人要么都已丧命枪下,要么也变成一捧黄土烟消云散,我完全不明白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