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门”十二长老一时都有些恍惚,这真的是那个人见人爱的小娇女吗?那份从容的气度,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气,还有那未经深思熟虑、脱口而出的三个条件,不得不令人对她另眼相看。这看似简单的三个条件,无一不正打在众长老的七寸之上,拿捏的恰如其分。
“其实风小姐的贴身护法,不外乎你身侧四人。虽然不是我们三姓中人,却是跟随风门主三十年的旧人,我们没必要费心。理之中。不过,我们要审清家世。至于我们见不见门主,都无所谓。说句公道话,门规所限,我们见门主必须行跪拜之礼,莫说你不想再见到我们,我们还真的不愿时时跪倒在风小姐的石榴裙下,虽然很多人巴不得如此。”秋长老哂笑道。
“好!秋长老果然爽快,一言而决,风雨在此多谢各位长老的成全。”风雨团团作揖,声音脆响的宛如百灵,竟没有一丝初见时的婉转低徊。风雨抬头看向那高高在上的宽大的红绸包裹的石椅,眼底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冷厉。风雨轻移莲步,一步步从众人眼前走过,目不斜视,走的是那样的坚定。
“莫丽丝!你去服侍风门主登位!”萧蓝若起身观礼,对低眉肃容的莫丽丝道。“是!主人!”莫丽丝纤腰一扭,已来到风雨身后,不前不后,随风雨缓步向前,始终与风雨保持着一步之遥。那随风雨一道来到堂上的四个奇异男子。似乎浑不在意地亦步亦趋,他们的眼里没有任何人,只有这个曾经温婉可人的娇弱少女。从风残阳身死的那一刻起。他们就知道,此生唯一需要捍卫的不是自己的生命,而是这个比自己的生命更加重要万分的少女。不为别的,只为那曾经注定的永世难以更改的宿命。
“属下参见门主!”十二长老分列两排,齐身下跪,以额触地。这就是当年风魔去世前,对那三位大能提出的唯一的要求。风魔就是要让三大家族的后人永世对自己的后人顶礼膜拜。他受之而无愧。
“门主!属下等明日就起身了。临行之际,无论门主信不信得过属下,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也好让门主心中有数。”秋长老低垂着眼眸,斟酌着字句道。“秋长老见外了,百年以来,三大家族的忠诚毋庸置疑。抛开这个四十岁的限定。三大家族为本门所做的一切,可谓鞠躬尽瘁。各位长老有什么需要吩咐风雨的,尽管直言不讳。”风雨尖尖的下颌微微上扬,面如桃花,美艳无方。
“有门主的这句话,属下三大家族赴汤蹈火,在所不惜!值了!若是没有风氏的‘江湖薄’,三大家族何有这百年的荣耀。‘消息门’是四大家族众志成城的‘消息门’。唯有如此,方能坚不可摧。兄弟没有隔夜仇。属下等人既然认你为主,必当竭尽所能,誓死捍卫。”秋长老抬眸,表明了三大家族的立场。
“林仁肇此人,大仁大义,武功盖世。不仅如此,近年来,其势力更是与日俱增,最令人担心的却是这些势力都是十分隐秘的,并不为外人所知。在外人眼里,林仁肇不过是南唐的一名武将。林仁肇之所以能有今日之成就,这都取决于先门主的慷慨。的确,林仁肇待门主始终不薄,但是,若是任由‘消息门’成为林仁肇的傀儡,却是万万不能。‘消息门’百余年的门规,江湖事江湖起,江湖事江湖平。严令后人不得以己之好恶,插足朝堂之事,更不能以己之好恶,判定江湖之善恶。若有违背者,门人群起而诛之!即使门主也不得逾越。门主虽然年轻,却是聪慧果决,属下不过多句嘴而已。”秋长老说到此处又低垂下了眼眸,不再去看风雨那张吹弹可破而又淡定从容的娇容。…
“本座受教了!多谢各位长老!‘消息门’永远都是‘消息门’,而且只能是‘消息门’。管墨!请将本座送与各位长老的礼物呈上来!”风雨目光澄澈地望着十二位长老,樱唇轻启。一身墨衣,身材高大的管墨油亮的秃顶在众人眼前徐徐走过,十二位长老的手中都多了一个二尺见方的白绸包袱。
“这是什么?”众长老都有些好奇,更有甚者,立即就欲打开。“且慢!这个包袱里是各位长老的一些私人物件,若是不想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请各位回到各自家族再看不迟。”风雨及时地制止了某些长老的好奇心,淡淡地道。“掌砚!将各位长老的腰牌呈上来!”掌砚一身紫红色的衣衫,瘦如麻杆,天生一个酒糟鼻,硕大无朋,通红如炭。“各位手中的腰牌乃乌金所铸,寻常刀剑难伤。从今日始,本座认牌不认人。相信二十八年后,在座的各位恐怕剩不下几位了。”风雨的眼圈忽地一红,竟似泫然欲泣。
“唉!还是门主想得周全。”秋长老年岁最长,感慨颇深。众长老一片唏嘘之声,望着风雨的神情都是一阵悲凉和恍惚。“看纸!将本座亲手熬煮的春粥给各位长老品尝。”白衣看纸煞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呆板的如同痴儿,但他做起事来却向来一丝不苟。看纸端着一个托盘,盘上是十二碗热气袅袅的春粥。看纸尽责地服侍着十二位长老将各自碗中的春粥用尽,方才收碗倒退而回。
“嗯!小姐的春粥还是原来的味道,只是愈发的醇美。”画长老掏出手巾抹抹嘴唇,目中渐渐露出一丝慈祥。“消息门”的十二位长老都曾喝过风雨熬的春粥,谈起旧事,画长老禁不住用起了旧称谓。
“今日本座服侍各位长老用粥,并无他意。只是风雨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