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恶贼,你待怎样?”萧小人大怒。“本将军要用她犒军啊!”丁德裕淫笑道。众军士顿时发出一片淫邪的欢笑声。“我和你们拼了。”罗七君不禁怒发冲冠,沉喝一声,挥剑而上。罗七君愤怒出手更是毫不留手,顿时又杀了两名军士,扑向丁德裕。丁德裕手无寸铁,慌忙躲闪。曹彬踏前一步,一掌拍向罗七君。罗七君听得掌风飒然,识得厉害,回剑刺向曹彬,两人战在一处。
丁德裕狞笑着看着萧小人,面上的肌肉虬结着,甚是恐怖。萧小人蓦然动手,一招“鹞翻”,紧跟着“鹿踢”、“猴抓”,连环攻到丁德裕身前。丁德裕不防,接连中招,连退数步,勉强躲开了杀招,喉间竟被萧小人的“猴抓”抓了一爪,火辣生疼。丁德裕不由恶念顿发,抓过一名军士手中的长枪,挺枪刺向萧小人,枪挟劲风,威猛异常。萧小人一招“燕飞”堪堪避开枪尖,“蛇缠”而上,顺着枪杆,“猿攀”跃起,十指做抓扑状,“鹰击”而下。丁德裕回枪不及,突然扔掉长枪,一拳直奔萧小人的面门。
“萧兄!这群狗官兵,好生无礼,是你先来,还是我先来?”蓦然,围斗的人群之外,有个强压着怒火的声音猝然响起。“东方大哥!”李云裳如闻纶音,喜极而泣。这一声娇呼,已是不容迟疑。
一条人影倏忽闪入人丛,丁德裕只觉左脸上一痛。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丁德裕大骇疾步后退,右面上又挨了一记更加响亮的耳光。萧小人趁机一脚将丁德裕踢出三尺开外,翻身落回到李云裳的身侧。曹彬眼见就能取胜。不防斜刺里伸出一掌,接下了曹彬的必杀之招,救下了罗七君。曹彬只觉来掌掌力强盛之极,不敢硬接,急忙后退。再看场中,却是飘然傲立着一身蓝衫的萧蓝若。
“原来是萧大侠!”曹彬心下暗惊,不动声色地拱手道。萧蓝若鼻子微“哼”一声。并不搭腔。丁德裕异常恼怒,瞪视着竹林间、光影下的那团黑影。“怎么?你好像还有些不服气?”黑影揶揄道。“阁下趁人不备,偷施暗手。算什么好汉?”丁德裕双颊火红,羞愤难当。“好!那就让某家再赏你两记耳光就是了。”黑影随风而动,形如鬼魅,倏忽而至。抬手就向丁德裕面上掴去。丁德裕侧身欲避。突然肋下一麻,手脚顿时没了知觉,“啪啪”的两记耳光,清脆嘹亮。丁德裕的双颊上,十道清晰的指印立时高高坟起。黑影一进即退,当丁德裕抬手抚脸时,黑影已退回了原地,就似从未出手一般。
“你是何人?”丁德裕心中骇极。目中终是露出了极度的恐惧。“落凤坡东方愚!”黑影冰冷的声音宛如响自地府。“这只是收了三分利钱,现在是还本的时候了。”东方愚脚下一顿。再度出击。丁德裕面如死灰,一时魂飞魄散。“手下留情!”曹彬大呼一声。饶是丁德裕有备在先,左躲右闪,仍是觉得面上横七竖八地中了无数下。蓦地,丁德裕右臂一痛,一条血淋淋的手臂离己而去,顿时痛绝于地。
“你给某记住了!一旦让某听到你再有作奸犯科、残害良辜之事。无论天涯海角,某家必定取尔狗命。”东方愚身形一暗,倏忽踪影皆无。只见丁德裕面上伤痕累累,右臂齐肩而断。曹彬疾步上前,并指急点丁德裕肩关诸穴。丁德裕素知“杀手居”之名,顿时没了胆气,面无人色。…
“萧大侠!本将军这是在为朝廷做事,得罪莫怪!”曹彬抱拳作揖,神色如常,不卑不亢。“多行不义必自毙。”萧蓝若冷冷地说道。“我们走!”萧蓝若左手牵着萧小人,右手拉着李云裳,踏步朝山下走去。“罗大哥!你跟我们一起走吧!”萧小人回首看着罗七君说道。罗七君惨然一笑,目光接触到李云裳关切的眸光,心中一暖。“萧兄弟!我不走,也不能走。我的兄弟都已战死沙场,我岂能负其义而偷生于世呢?”罗七君微微摇头,绝然地道。“罗大哥!你这是要做什么?”萧小人吃惊地望着罗七君。
“曹将军!罗某自知叛乱罪重,朝廷是不会轻易放过我的。今日,有死而已!”罗七君凄然一笑,横剑于颈,对着曹彬决然地道。“萧兄弟!来世再见!”罗七君话音未落,断然横剑自刎,当场血溅三尺。
“罗大哥!”萧小人挣脱萧蓝若的手掌,“鱼游”而至,右臂一托,将罗七君倒下的身体接住。李云裳忽地闭上双眸,一股针扎般的痛楚涌上心头。“萧大侠!这是朝廷的钦犯,照例要割取头颅,请萧大侠成全。”曹彬看了一眼一身鲜血的萧小人,微皱了一下眉头,望着萧蓝若说道。“不行!罗大哥是青城派的弟子,我要将他的遗体送回青城山。”萧小人将罗七君的尸身交给来到近前的李云裳,站起身来对着曹彬怒目而视。“萧大侠!”曹彬摆手制止蠢蠢欲动的军士,再次看向一脸寒冰的萧蓝若。
“你没有听到犬子的话吗?若是没有听懂?萧某不妨再说一遍。不过,萧某会先看看各位的耳朵是否出了毛病。”萧蓝若倨傲地仰头看着竹林中洒落的点点碎阳,声音里已是透出极度的不奈。丁德裕本已痛的死去活来,虽有数名军士搀扶着,仍是痛楚的牙关紧咬,闻听此言,浑身一颤。曹彬似乎没有听出萧蓝若话中的威胁之意,却见所有的军士都是面露骇色,不自觉地向后退却数步。曹彬看看左右,默默地苦笑一声,知道自己的武功恐怕终其一生,也不会是萧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