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琼更不停手,踏前一步,弯刀翻转,上撩向石保兴的咽喉,石保兴急忙挥刀封堵。高琼不待招式用老,手腕一沉,削向石保兴的左肩。石保兴又退了一步,“秋痕”一立,挡在了弯刀的去处。高琼再踏前一步,弯刀一转,横切向石保兴的颈项。石保兴无奈,再一次向后退了一大步,用“秋痕”撩向高琼的弯刀。高琼跨步上前,弯刀中宫直入,这招却是家传的“公孙剑法”的招式。
石守信愈看愈是心惊,此人刀法之精妙,真是神乎其技。高琼从第一招上就抢到了先手,虽然有点无赖,却也是无可非议,接着就步步紧逼,竟然让长子石保兴没有还手之力,还连退了三步。石保兴有宝刀护身,尚且如此,别人可如何抵挡啊!石守信仔细地看着,生怕漏了一招半式,苦思破解之法。
“他的刀法又长进了,虽尚不及持世宝光王,却是另辟蹊径,驭快于慢,张弛有度,刀法上有了更深的冥悟,不再是一味地追求快与狠,而是将心中所能想到的招式,尽可能完美地使出,无论是刀法亦或是剑法,皆能为我所用,他真的达到了刀客的境界。”耶律青云神情凝重,呼吸深沉。
此时,耶律青云和萧小人隔着狭窄的长街,隐身在一处深宅的屋顶之上,看着对面的打斗。萧小人曾极力怂恿糟老头和自己同来,糟老头异常心动,也非常想和萧小人共赴江湖,可惜,“铁衣老祖”令其随己闭关三月,悟道解惑,万般无奈,只得作罢。
“这高琼真是天才,对武学的领悟,如此深刻,某家不如也!”耶律青云感慨万分。“师伯!如果你同他一样,陷入绝境,凭着一股执念,或许能明悟的东西,比他还多,你的修为可比他高多了。”萧小人似乎是在恭维耶律青云,可听在耶律青云的耳中,却如黄钟大吕。
石保兴连退三步,脚后跟碰上了一条板凳,方才止步,狂傲的心,霎时被撕得粉碎,鲜血淋漓。
忽然,一人曼声吟道:“刀乃兵中皇,攻利不在守。留意不出刀,出刀不留意。意动而刀出,意先则刀快。心头无一物,何物不是刀?”
高琼脚下一滞,心头似乎掠过一道电闪雷鸣,瞬间将自己的所学所用,一一印证。原来自己苦苦冥悟出来的心得,竟然早已有口诀流传于世。高琼不由万念俱灰,心神恍惚。“多谢乔前辈点化!”石保兴欣喜若狂,竟不理会呆怔的高琼,向出言指点自己的中原“大刀盟”总舵主乔玲珑深施一礼。
乔玲珑正是中原数一数二的使刀名家,这四十字法诀,乃“大刀盟”刀法总纲中的楔语。
石保兴一经提点,立时醒觉,精神顿时为之一振。“快刀三十六式”的招法在脑海里瞬间流转,刀光一长,劈向高琼。高琼深吸一口气,举刀相迎。“秋痕”碰上了弯刀,一声轻响,高琼的弯刀刃口已被“秋痕”所伤,出现了一个豁口,“秋痕”的确是柄削铁如泥的宝刃,但弯刀却是高琼花重金所造,亦非寻常刀剑。两人经此点悟,皆是心有所感,以快打快,刀光霍霍,令人目不暇接。
高琼已经无法顾及弯刀了,几十招比拼下来,弯刀已如锯齿一般,伤痕累累。石保兴不愧是“快刀门”的掌门人,他的刀法与“十八罗汉”有着天壤之别,自然不可同日而语。高琼苦于忌惮“秋痕”的锋锐,不敢硬磕硬碰,顿时处在了下风。
“刀法还是一样的刀法,却平白地多出了许多变数。嗯!定是有高人点拨与他,中原之地,还真是高手如林啊!这石保兴却也是个人物,这么快就领悟到刀道的精髓,他也不是善与之辈啊!”耶律青云愈看愈是心惊,于“镔铁刀法”的精义,有了更深的参悟。
“师伯!你说那些‘摩尼教’的人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来啊!难道他们不想知道高琼怎么会是‘摩尼教’的人吗?”萧小人眼望着对面的比拼,还是不能忘怀此行的目的。耶律青云告诉萧小人,想要找到‘摩尼教’的人,来郓州定能如愿以偿。至于报仇,还需借刀杀人。
“他们打得越久越好,这就表明他们的武功都很不错,势均力敌。嘿嘿!若非如此,怎能重创‘摩尼教’?我们怎能坐享渔翁之利呢?”耶律青云阴森森的声音,令萧小人寒毛直竖。
“咦!你看,他们可不是来了吗?”萧小人顺着耶律青云的目光看去,一行二十余人,悄然地接近了“齐鲁居”。“啊!怎么是她们?”萧小人认出了人群中的“德望长老”和“光明长老”。“嘿嘿!‘摩尼教’来到中土的人越来越多了,狼子野心,图谋非小也!”耶律青云若有所思地道。
“啊!他们动手了。”萧小人又是一声惊呼。只见二十余位白衣人,到了“齐鲁居”楼下,未及三言两语,就拔刀相向。顷刻间,将楼下肃清,竟不发出一丝声响,出手之狠辣,令人膛目。
“啊!”萧小人再次发出一声惊呼,耶律青云不禁皱起了眉头。长街的尽头,一队队铠甲鲜明,刀枪林立的官兵,整齐的列队以待,却不近前。不一刻,左近的街道,陆陆续续地出现了无数的官兵,竟是将“齐鲁居”围得铁桶也似。这些官兵整齐划一,这么多人,竟没一点嘈杂之音。
“啊!”当萧小人惊叫声还没发出,耶律青云已出手将他的嘴紧紧捂住。萧小人眼中的惊诧,已是到了极点。因为,就在他们脚下这座深宅之中,走出七八个人来。领先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