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约翰·李的到来,苏郡格这会儿再也不用各种的委婉,她目光如寒风凛冽,连招呼也不用打,转身就走。
“等一下!”约翰·李自然也是毫不客气的,看着谭芷檬那样委屈的啜泣,他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苏郡格。就算不提曾经的过节,自己是谭芷檬的表哥他就有义务护着表妹。
苏郡格脚步一滞,还是接着就往前走去,她知道约翰·李的是什么样的人,自己现在的处境面对他绝对没有胜算,避其锋芒,也为了不在熟人面前难堪,何不退而求而其次。
胳膊突然被强有力的一把扯住,苏郡格迫不得已回头,冷冷的目光从自己胳膊上拦住她的那只手,一直看到约翰·李的脸上,四目相对之时恰好就是怒火中烧。
“李帮办,你是美国人,应该比我这个中国人更清楚自己现在这样的举动在美国境内面临什么样的结果吧?”苏郡格大义凛然,毫不客气的回击。
就像是被蛰了一下,感受到苏郡格目光里的愤怒和凌厉,这才悻悻的把手放开,约翰·李自然是无可奈何的,可是就算他的父亲是国会的参议员,他也需要遵守法规,这是无可厚非的。
“不要得意的太早了,咱们来日方长。”约翰·李的话当然就是不甘心的下了战书,他在女人这方面从来都是没有吃过亏的。
苏郡格步伐稳健的离开,可是心里总是带着惴惴不安的,她知道这里是人家的地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到底约翰·李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报复自己,那种未知的可怕,突然觉得周身寒意袭来,忍不住裹了裹身上的大衣。
她必须承认,自己现在是越来越胆怯,为了孩子,为了齐昱,不得不小心翼翼,于是整个人也就没有原来的凌厉气势,收敛各种锋芒不过就是保得一方平安,说是忍一步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应该就是这样的道理了。
然而什么叫做防不胜防,她却忘了这个道理……
“好了,擦擦眼泪,至于被她几句话给折腾成这个样子吗?要是母亲见了,肯定又要责怪了,丢人不丢人啊!”
约翰·李自然是没有劝慰人的天分,能让他说出这样的句子,谭芷檬算得上是天大的面子了。
“可是……可是……”谭芷檬一听到谢斐媛的名字立刻就擦起了眼泪,对这个姨母的铁腕手段,她自然是畏惧有加。
“有什么好可是的,回家再说!”
约翰·李头也不回大把谭芷檬扔在身后,自顾自的大步流星往前走,任由谭芷檬在后面跟着,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样子却叫人有些忍俊不禁。
谭芷檬这样的情状怎么可能瞒得住谢斐媛的一双锐眸,她上下打量着谭芷檬,端在手中的清茶随手放在一旁,抬眼看着谭芷檬哭红的眼睛,那种倨傲的态度实在是不可一世。
“怎么了?”谢斐媛的眉头一皱,在谭芷檬看来都能让人心弦乱了步调,她紧张的向约翰·李张望,他说过的要如实禀报,还要说的添油加醋些。
“看他干什么,我让你说!”谢斐媛眯了眯眼睛,左手的中指指尖揉在了同侧的太阳穴上,显然这个语气已然是没有什么耐心了。
谭芷檬一脸的委屈,立马上赶着小碎步跑到谢斐媛的身边坐在一旁的贵妃榻上给她捶腿,那谄媚样真是乖巧可爱到再也忍不下心责难她。
“姨母,我想回家了,苏郡格说的对,我孤身一人在美国真的是特别想念父亲,也不知道他在北京过得好不好,我想他了。”说着说着,谭芷檬就开始泪眼朦胧了起来,一汪清水包着黑曜石一般的眼珠,真的是楚楚可怜。
“还有呢?”谢斐媛享受着谭芷檬的按摩,看上去心满意足,已经没有了方才的不耐烦。
“还有……嗯,……还有就是我不想再见到少帅了,我放弃了,他有家有孩子,我算什么啊?这么横插一脚,弄得大家都很为难,姨母,你说是不是啊?”谭芷檬停下手里的动作,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然后接着给谢斐媛按压,动作早就不再像刚才那么的连贯。
“这是真心话吗?”谢斐媛坐起身来,直勾勾的看着谭芷檬的表情,那种压迫感让她顿时觉得呼吸都那么的艰难。
约翰·李在一旁看着她们两个人的对话,手指捏着下巴,颇有玩味,冷眼旁观的就是一个看客,一场好戏正在登场,他乐得一观。
谭芷檬自然是不知道约翰·李的打算,她能做的就是照实说,至于约翰·李内心到底是什么样的,现在别说谭芷檬看不透,就算是约翰·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实在是对苏郡格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才会让谭芷檬这样对谢斐媛一番说辞。
“是,是真的。”谭芷檬低头沉默了。
“就算是真的,这样的话,她苏郡格也不配来说。”
“这里是美国,谁来谁走,不是任何人可以做决定的,就算是我也不行,更何况是她!”
“你也真是有点出息好不好?!听她这么几句话就立马放弃了?她苏郡格能为你做主了?她是你的什么人?值得你去听她的?且不说你对齐昱如何如何,这苏郡格独断专行,舌灿如花,你就被她说服了?你可是谭家东的女儿,你可是我谢斐媛的外甥女,说什么也轮不到她出面来教训!”
一席话慷慨激昂,很是能激发人心中的那种倔强的力量,而且这个时候再看谭芷檬的样子,显然,谢斐媛成功了,约翰·李也成功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