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倾她若不是名分已定,怕也是这般吧?!
“你乱想什么!齐倾她是你的妻子!妻子——”舀了一泼冷水洗了脸,好让自己冷静冷静,对着盆中水里的倒影一字一字地宣告,“齐倾,你是我的妻子——”
什么褚钰!什么褚家,都见鬼去!
就算他比不上褚钰,就算金家永远也赶不上褚家,又如何?齐倾她现在已经是金家的主母,他金熙的妻子!
没有如果她不是金家主母不是他妻子这一说,所以,就算他褚钰再出色,再尊贵,也只能一边去!
齐倾是他的,一辈子都是他的,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是!
心定了下来之后,便想起方才的态度,心里又着急起来了,没来得及整理仪容,便急匆匆地去找人道歉。
她会不会觉得他也在怀疑她?
齐倾,我只是在吃醋。
“齐倾?!”
这才打开了门,便见到心里念着的人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话越说越无力。
齐倾看了他会儿,蹙眉道:“这大冷的天把自己弄成这样,想给自己找病受?”
金熙这才发现自己方才过于的激动,不但脸湿了,鬓发也湿了,连胸前的衣裳也被水给浸湿了,“我……”话还未说完,见她神色微冷,忙伸手拉住了她的手,“你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说那些话,我……”
“去把衣裳换了。”
“齐倾……”
“换了衣裳便去寿安堂,你母亲知道我们去衙门的消息之后就晕倒了。”齐倾继续道,“你去看看吧。”
“那你……”
“我没生气。”齐倾知道他要说什么似的。
“真的?”
“我没自己气自己的喜好。”齐倾说完,将手从他的掌心抽出,不过却没成功,眉宇蹙着,“还不去换?”
“你生气了的。”金熙却笑道,之前分明是担心她生气,如今却笑了,“齐倾,你生气了的。”
“我生气了你这般高兴?”
“之前不高兴,不过现在有点!”金熙道,“齐倾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不然不会生气!”
齐倾眯起了眼,“你就真的想让我生气?”
“我去换衣裳!”金熙忙道,“你等等我,待会儿我们一起走!”这说完,方才觉得不妥,又道:“不,你还是不要去了,你先回倾园,等我看完了母亲之后就去找你,然后商量商量怎么应付褚钰的事!”
说完,便进屋去换衣裳了。
出了的时候,齐倾已经离开了,虽然没见到人心里仍是有些失落,不过之前心里的难受却没了,心情也轻松许多,去寿安堂的路上,亦是如此。
不是他不孝,而是金夫人这三天两头受刺激晕倒的,他已然习惯了。
习惯到了听到了也不觉得是大事的地步。
到了寿安堂,第一个见到的是柳莲,看着一脸伤心的柳莲,金熙心里厌烦之极,“你这般样子,不知道的人还未母亲没了!”
说完,便拂袖进了寝室。
柳莲这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他这般一骂,脸顿时扭曲了起来了,不过想起了自己族长府的情形,又好了起来了,脸上的悲伤也去了,嘴角还勾了起来。
你等着吧,不用多久你就是我的!最后整个金家都会是我的!
……
金夫人的确没什么大碍,脸色也没差到哪里去,可是却躺着,唉声叹气的,一副离死不远的样子。
金熙岂会看不出她这般的用意,“母亲身子不适,那便好好休息,孩儿还有事便先走了!”
“你要去哪里!”原本奄奄一息的金夫人见了儿子这般,霍地起身了,脸也狞了,“去找齐氏是不是?!我是你母亲,我都这样了你还要去找她,我怎么生了你这样的不孝子——”说完,手一摸,摸到了枕头,随手便扔了出去。
金熙猝不及防,被砸了个正着,看着掉在地上的枕头,自嘲道:“若如今是夏日,母亲这一砸,孩儿恐怕便没命了。”
因为是冬季,方才换了棉枕。
若是夏日,便是金夫人最爱的玉枕。
金夫人一怔。
“母亲好生养病,孩儿改日再来给母亲请安。”金熙没等金夫人反应便道,“孩儿不是不孝,而是孩儿不知道该如何孝顺方才能够让母亲满意。”
“杀了那个贱人!”金夫人便像是心里某根敏感的神经被触动到了一般,陡然嘶声喝道,“你帮母亲杀了她,就是孝顺!”
金熙眯了眼,眸底泛起了冷意,先前大姨娘一事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母亲,你做了什么?!”
“我让你杀了她!杀了齐氏这个贱人这个毒妇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妇——”金夫人歇斯底里的,她受够了受够了,她要齐氏死,要这个贱人死,“金熙,你要是我儿子你就是杀了她——”
“大姨娘去庙里是不是因为这个?”金熙反问,一字一顿。
金夫人听他提起大姨娘更是勃然大怒,“她就是存心的!就是存心的——大姨娘一个贱妾她有什么资格给老爷守灵——那个贱人就是存心让我难堪——她存心的——”
“你要杀她?”金熙继续问道,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斤重一般,“你让大姨娘杀她?”
“是又怎么样!?”金夫人喝道。
便是已经猜到了答案,可是如今亲耳听了,仍是那般的难以接受,当年那次尚有理由说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