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力道松开,不过齐倾还未来得及动,便被一道力道不容拒绝地扳过了身子。

眼前是一张苍白却是决绝的脸。

“我是让你失望了!可你不要让我失望好吗?!”

这不是她第一次这般训他,可是,他的心却是第一次这般的痛,那个他一直压制着的想法又一次涌了出来,如魔咒一般,肆虐着他的心!

她不在乎他。

至少,从未将他当成丈夫一般在乎!

她训他,如同一个长辈训斥一个孩子!

“齐倾我不是孩子,我是你的丈夫——”

他说完了这句话,却没有再继续,更是松开了手,转过身,“你回去休息吧!”

齐倾没有动。

“齐倾,你回去休息,我求你回去休息——”

他不想听她的回答,更不想听她确认他心中的猜测!

即使是懦弱,他也不想听!

“齐倾我求你——”

“我知道你不是孩子。”

金熙猛然转身,狂热的希冀在晶莹之中闪烁,“你……”

“好好照顾你母亲。”齐倾却没有继续,神色也转为了平和,“其他事情我来处理。”

金熙眼底涌出了失望的痛色。

齐倾却转过了身,“方才是我过分了,你就当没听过。”说完,便起步离开。

金熙张了口,可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痛色与慌乱在眼底交织泛滥成灾!

……

齐倾走出了寝室,便见到了金成安站在了门口,廊下的灯火将他脸上的阴沉照的分明!

“他父亲当初将他交给你,不是让你如此伤他!”

齐倾神色不动,“他父亲想要的是一个能够撑起金家家业的合格家主!”

金成安没有反驳,眸色却是更加的深沉。

“褚钰状告金家一事,想来族长也知晓了。”齐倾转移了话题,“升堂之日,身为金家的族长,齐倾希望族长也一同当场。”

说完,起步离开。

夜色之下的脚步竟然有一丝的慌乱。

……

夜,更深沉,却并未因此而带走了皎洁的月色。

临近十五的月,圆如盘。

月圆,人圆。

人们总是将最美好的希望寄托于其中,可是月圆月缺,是亘古不变的规律。

亘古不变的残忍!

从来如此!

齐倾抬手将手中已然冷却了不知道多久的茶水倒入了面前的取暖火盆之中,茶水毫不留情地浇熄了那带来温暖同时也会灼伤人的火炭,一如她决绝地淹没了那萦绕在她心头,陌生的让她茫然、无措,甚至生出了惧意的情感。

眸光,如出鞘的利剑一般,锋利而冰冷。

没有可以改变她的未来,改变她决定好了的人生之路!

没有人!

……

金夫人在第二天早上醒来了,虽然仍是无法起身,说话也有些不够利索,但是比起其他中风的病人来说,已然是最好的了。

也便是说,金夫人真的中风了。

金熙的心沉入了谷底,只是却并未表露出任何,“母亲,你放心,大夫一定会治好你的!”

“好……好……”金夫人哭着拉着儿子的手,满脸的恐惧,醒来的不对劲让她再也无法分身去想起他了,便是齐倾站在她的面前恐怕也不会多看一眼!

她怕死!

从来都怕,此刻更怕!

“熙儿……熙儿……呜呜……”

金熙双手握紧了她的手,再一次保证,“母亲,别怕,有我在,一切都有我在!”

……

金夫人中风一事很快便传来了,不过原因成了金夫人得知金家被人告了,一时着急才这样的。

金熙听到了这消息,苦笑不已,“是齐倾做的?”

“少夫人下了封口令。”金荣道,“少爷与夫人争吵一事不会传出去的。”

金熙苦笑更浓,她明明是以他为重的,可是为何他还是无法感觉到她的心?她所做的这些,对他的维护保护,都只是因为父亲的嘱托吗?

“少爷……”金荣有些担心,昨夜的事情他并不知情,见了主子这般也不过是以为是因为金夫人的病情,“大夫说夫人的情况很好,只要好好治疗,很快便会好的。”

金熙没有解释,整理了情绪道:“这几日我得呆在寿安堂,衙门那边如果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

“还有……”金熙抬头看向了倾园的方向,话却是中断了许久之后才继续,“如果少夫人有什么需要,你一定要全力帮她。”

金荣一愣,“少爷放心,小人会的!”只是,少爷为何会说这样的话?金家上下,谁不是惟少夫人是从?

“我也就是一说!”金熙也似乎觉察到自己这话的不妥,“还有,母亲这一病,恐怕又会有人将责任归咎在她身上,你好好注意,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

“是。”

金熙沉吟会儿,“大伯父那边……”眸子沉了沉,“你帮我传一句话,将来若有得罪之处,还请大伯父见谅!”

金荣眉头皱了皱,不过还是点头,“是。”

“熙儿……熙儿……”屋里又传来金夫人惊慌的叫喊。

金熙收敛神色,“你先下去吧。”随后,便进了屋子,这才安抚完了金夫人,便见柳莲进来。

“姑姑……”一进来,便便哭倒在了金夫人的床前,要多伤心有多伤心。

“够了!”金熙怒喝道。

柳莲听了下来,拉着帕子抹着眼泪,楚楚可怜,“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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