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倾搁下了茶杯,“劳你挂心。”
“就真的不担心?”褚钰眯起眼睛。
齐倾笑道:“该来的总是会来,该发生的总是会发生,不是该我的,不择手段也永远不会是我。”
“你……”褚钰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别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给整到了,我褚钰可没有这般没本事的朋友!”
说完,转身便走了,如同过去每一次一般,闹过了她便走。
很奇怪是吗?
可人与人之间有时候便是这般奇怪,朋友可以变成敌人,敌人也可以变成朋友,更何况,他们从来也不算是敌人。
至于朋友……
褚钰走出了金家,抬头看着暖阳高挂的天,长长地舒了口气。
朋友……
朋友便朋友吧。
至少这般大家都好过!
……
古人云,近乡情怯,不过这话在金熙这里却是不合用,随着离家越来越近,他的心便越着急,思念也便越浓烈。
他想她!
很想很想!
想的恨不得下一刻便飞回去她身边,恨不得眨了一下眼睛便将她死死地抱在怀里!
他居然就这般离开了她四年!
四年——
齐倾……
因为着急,金熙的路程也安排的极为的紧密,若不是还带着高家兄妹,金熙必定日夜兼程赶回去。
也因为高家兄妹,他不得不弃了更为快捷的水路而走陆路,因为高然儿晕船,方才上船一日,她便吐的去了半条命,不得已,才转了陆路。
可便是走陆路,才走了一半,她便又病倒了,行程再一次被耽搁。
高翮倒是看出了金熙的着急,提议让他先行一步。
金熙心里也是想,可怎么说也不能丢下高家兄妹自己先走,便是不为韩磊的嘱托,为了高翮将来能成为自己的助力,他也必须以诚相待。
只能一直压抑着思念。
……
高然儿这病一养便是好几天,高翮心里便更加的过意不去了,“熙弟,不如你先行一步吧。”
唤金熙,高翮总是觉得有些不好,在得知了金熙小他一个月之后,便换了熙弟。
自然了也亲切了。
金熙摇头,“我是有些着急,还望成介不要介怀。”
“怎么会。”高翮笑道:“你多年没归家了,自然着急些。”
金熙笑了笑,“令妹的病情如何了?”
“好多了。”高翮回道,“再过两日启程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金熙点头,“也是我考虑不周,将行程安排的太紧了,令妹毕竟是女子,难免受不了。”
高翮笑了笑,“总之这次耽搁你了。”
金熙着急,这从他们出发第一日他便看出来了,不过便是多年没回家也不至于着急成这个地步,至于真正的原因,他没有问,也不该去问。
“时候不早了,成介便回去休息吧。”金熙道,“启程一事先等令妹好了之后再说,急也急不来这一两日。”
“好。”高翮笑着点头,随后便离开去看妹妹。
高然儿是真的很难受,兄长出事之后她也是吃了不少的苦的,可是也没这般的煎熬过,便是休养了好几日,脸色还是苍白的,身子更是消瘦了一圈,“大哥……”
“别起来。”高翮上前,“躺着。”
“我没事。”高然儿还是坐起了身。
高翮只好拿了枕头给她靠着,“今天感觉如何了?”
“好多了。”高然儿微微一笑,随后便有些黯然,“大哥,我是不是让你为难了?”
“为难什么?”高翮失笑,“好好养病便成。”
“可是……”
“没事的。”高翮打断了她的话,“我已经跟熙弟道歉了,他也理解,并未介怀。”
“那就好。”高然儿松了口气,即便觉得大哥去给别人当幕僚屈才了,这是这对大哥也算是一条好出路,若是金熙真的步步高升,那大哥即便不能入朝也可以一展抱负,“不过他这般着急着赶去蓉城,会不会有什么不对?”
“有什么不对?”高翮对妹妹这般的猜测有些失笑,“蓉城是他的家乡,离家多年,难免着急。”
“又不是女孩子家家,便是想家了也不会这般不要命地赶路。”高然儿笑道,不是抱怨什么,只是觉得奇怪,真的奇怪。
这两年来她与金熙接触的不多,但是也知道他并非这般一个毛躁之人。
如今怎么的便这般?
她是真的担心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高翮想了想,“我想他应当是着急着回去见人吧。”
“见人?”高然儿一愣。
高翮点头,“他的妻子。”
高然儿愕然,“他……他这般拼命地赶路便是赶着回去见他的妻子?”
他们夫妻感情有这般好吗?
高翮笑了笑,“我也只是推测,不过八九不离十。”
“可男子汉大丈夫,便是再爱重妻子也不会……”高然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在她的认知里,男人便该志在四方顶天立地,怎么会这般的儿女情长?
“金家主母是事件难得的奇女子,得了这般的妻子,他难免紧张些。”高翮道,语气淡淡,并未有承认金熙这般做太过儿女情长,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