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金熙抬手抚了抚她的额头,微笑道:“不烧了。”
齐倾似乎有些恍惚,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说出了声音,却是十分的沙哑,“我……我怎么了?”
“病了。”金熙柔声道,“发了高热。”说完,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知道吗?吓死我了。”
齐倾又愣了一下,“发烧?”随后便挣扎地想起身,可是却发现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别动。”金熙道,“你想要什么,跟我说便成。”
“水……”齐倾低声道,喉咙的干涩让她很不舒服。
金熙点头,“好!”说完便转身从一旁的水壶中倒出了一杯水,随后一手扶起了她一手小心翼翼地喂她,“慢点,别呛着了。”
齐倾颔首,慢慢地喝了大半杯。
金熙放下了茶杯,拿了一个枕头放在了她的背后,“靠着舒服些。”
齐倾喉咙的干涩缓解了,神智也渐渐地回笼,也包括一些不太愿意去想的事情,“我病了?”看着眼前眼中布满了血丝的男人,齐倾忽觉心口一阵闷痛,甚至不受控制地抬起了虚弱的手捂住了胸口。
“怎么了?”金熙面色一变,“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大夫!”
“别走!”齐倾却伸手抱住了他,“我没事。”
金熙的心却并没有安了下来,反而更加的担心,只是却掩饰着,收藏着,她病着,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能在这时候说,抬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笑道:“我不走,你赶我也不走。”
阿倾,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的茫然这般的不安这般的脆弱?
“金熙……”齐倾靠在了他的怀中,叫着他的名字,可是,却没有说下去,似乎只是单纯的想叫叫他的名字一般。
“恩。”金熙笑着应道,只是她看不到他笑容中的勉强与隐忍。
齐倾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抱着他的手又加了力度,若是在平常,金熙一定会欣喜若狂的,便是在两人最亲密的时候她也是这般紧紧地抱着他,而床底之外,她从未这般依靠过他,好像他便是她的天,可是……不该是现在这种情形的,不该是的!
“阿倾……”金熙的声音有了变化,便是再隐忍,可是仍是漏了痕迹。
而齐倾也是齐倾,沉溺在痛苦之中自怨自艾的人永远都不会是她齐倾,手松开了,便是没有听出金熙声音的异样,还是恢复了过来了,“我没事,又不是什么大病,不用这般紧张。”说完,抬手覆上了他的脸,“你看你,都熬成什么样子了?金大人,你可是比我小六岁的。”
“嫌弃我了?”金熙也收敛住了所有不该有的情绪,抬手覆上了她的手背,也笑道:“嫌弃了也晚了,人是我的,心也是我的,你什么都是我的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指不定谁先后悔了。”齐倾笑道,“我这是睡了多久了?看你把自己给糟蹋的。”
“一晚上都没醒。”金熙道。
齐倾笑道:“我还以为我睡了几天几夜了,看把你吓得。”
“还不够?”金熙敛了笑容,恐慌涌上了眼底。
齐倾自然是看到了,也敛了笑容,“我没事,别怕。”
金熙一把将人搂入怀中,“阿倾,以后再也不许这样了!”
这次安慰人的换成了齐倾了,“好。”轻抚着男人宽阔的背,“好,以后再也不吓你了。”
“再也不许了!”金熙松开了她,盯着她再一次重新道,紧紧地盯着,那双眼睛仿佛在告诉她若是她说谎他一定可以知道一般。
齐倾失笑,“是,金大人。”
金熙还想再得到更多的肯定,只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她这般便是不想让他知道,他若是揭开了不正是往她的伤口上撒盐?他已经没能保护好她了,如何还能伤她?抬手抚了抚她仍有些苍白的脸,“可饿了?昨晚上晚膳都没用。”
“你说了还真的有点。”齐倾笑道。
金熙也笑道:“等着,我给你……”
“先梳洗。”齐倾却是拉住了他,方才还不觉得,如今才感觉到了浑身不舒服,“我真的病得很严重?”
金熙伸手将人给抱起,“你说呢?”
“还真的是老了。”齐倾勾着嘴角自嘲道,若不是如此,怎么会被这般一件小小的事情便击倒了?小小的事情……齐倾半垂下了眼帘。
一直注意着她的金熙自然也发现了她的异样,只是却要装作不知,“胡说八道!”
齐倾抬起了眼帘看着他,“是吗?”
“不就是病了一场,怎么到了你嘴里便成了老了?”金熙一边抱着她往净房走去,一边训斥,“一日不说这个字便浑身不舒服吗?还是就是不想让我好过些?这般时时提醒我比你小这般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嫌弃我小想扔了我了!”
“怎么不是你扔的我?”齐倾笑道。
金熙继续道:“这般多年来是谁一直在担心?”
两人进了净房,净房内水雾弥漫,温度也比外边的高,而浴桶中竟然备着浴水,而且还是热的,齐倾抬头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一直备着?”
“恩。”金熙将她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动手给她褪去衣物,“大夫说喝了药会出汗的,虽然昨晚上给你擦过身子,可也不会太舒服,便让人备了浴水。”
齐倾心中涌出了一股热流,抬手圈住了眼前男人的脖子,“金熙……”便是只是一句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