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她开心的样子,如汇通楼的那夜,可那时候她便是开心,也是在克制着,而现在,却仿佛放开了所有一般。

轻松的仿佛卸下了所有的担子。

“你……很开心?”

看着笑靥如花的她,他问道,声音很轻,轻的仿佛大声一点眼前的一切便会消失一般。

莫名的,他希望眼前的一切永远维持下去。

齐倾将他的神态全部收入眼底,继续笑着道:“嗯。”

金熙也笑了,紧张的神经渐渐舒缓,随即便生出了一种想要参与她这份喜悦的急迫,“萧濯……萧濯让你来到底是为何什么?”

“跟我做一个交易。”齐倾没有坚持说要用完了膳之后才肯说出,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说着,态度闲适的仿佛是在聊着一件极为寻常的闲事,“他希望金家能够当北方士林在南方的眼线。”

金熙面色却是一变,既是不敢置信,更是惊惶,在褚家书院两年,南方与北方士林之间的争斗他自然是听说过,萧濯这般做,便是要将金家卷入了这场争斗中,“你……你答应了?”

“我没有办法拒绝。”齐倾回道,笑容敛去,神色严肃,“在找上萧濯的那一刻起,金家便没有拒绝的资格,而北方士林保下了金家,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如今在许多人的眼中,金家已然投靠了北方士林。”

金熙面色变了好几变,“可是这样,金家不是才走出了虎穴,又入了狼圈了?”这样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

“相信我吗?”齐倾问道。

金熙愣了一下,随后用力点头,“我相信!”生怕说晚了便又会伤到了她似得。

“那就相信我。”齐倾笑道,“你父亲教了我很多东西,其中一样便是商人不做亏本生意!”

“不能告诉我吗?”金熙问道,声音中压着着什么。

齐倾笑道:“自然可以。”

金熙又是一愣。

“你是金家的家主,你可以软弱,也可以害怕,更可以插手你想要插手的一切!”

金熙胸膛因为涌动的情绪而失去了原本起伏的节奏,便是听的真真切切,便是眼前的少女脸上没有丝毫开玩笑的迹象,可是他还是无法相信,就在不久之前她还一味地将他排挤在外,现在却说……

“之前是我错了。”齐倾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当初我既然执意要让你来趟这趟浑水,便不该中途而废,不过这方式也是得改改,金熙,你是金家未来的家主,你可以犯错,但是不能磨灭了斗志,更不能因为无法驾驭之时便妄自菲薄。”

金熙眸色颤了颤,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意思,“我让你很失望吗?”

“不是。”齐倾摇头,“这样的反应本就是你正常的反应,既然是正常的反应,便无所谓失望和不失望。”

“可是……”金熙还想说什么,可是脑海中混乱的思绪却让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齐倾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萧濯既然要金家冒如此大的风险,金家理应得到相应的回报,我给出的条件就是让脱去贱籍,立良籍。”

金熙又是一脸的震惊,“这……这怎么可能?!”不是他不信她,而是自从大齐设定良贱籍之后,从来都只是良籍沦为贱籍,而未曾有过贱籍成为良籍的!

从来没有过!

“萧濯答应了吗?!”

便是不抱希望,可还是不禁紧张,萧濯答应了吗?

齐倾笑道:“自然是答应了,不然我怎么会这般开心?”

“可是……”金熙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口的激荡,“他……他能做到吗?”还是只是糊弄他们?

“以萧濯的人品以及身份,他既然应下了,那必定会做到。”齐倾继续道,“而且,要做到这件事也并不难,他更没有理由拒绝。”

“怎么不难?!”

“金忠告诉过你之前我曾经认领了帝都房舍援建吧。”齐倾继续道,“朝廷诏令上言,若是商贾应诏,朝廷必定会重赏,当日的承诺,如今的一半家财,再加上北方士林的运筹帷幄,岂会不成事?”

金熙眼眸瞪的很大,看着她的目光便如同不是在看人一般,“你……你从那时候起便已经有这个计划了?”

“你父亲最让他人佩服的便是他的眼光从来不会局限在现在。”齐倾笑道,“我这个学生自然也不能太差。”

金熙不知道该说什么,脑子乱哄哄了好半晌,才挤出了一句话,“那……为什么是北方士林,而不是……”

“褚家?”齐倾接话道。

金熙点头,握着拳头尽可能地让自己的脑袋清醒,“我在书院的时候无意中得知……我能够进褚家书院……是山长亲自准的,是你吗?”

如果是父亲,便不会再他去世之后才送他去。

齐倾淡淡一笑,“我跟山长的确有些渊源。”

“那为什么不找褚家?”

“如今褚家为明昭大战公主所用,你可知道?”齐倾反问。

金熙点头,“我知道!好像是说褚家那个精彩绝艳的褚随之跟明昭大长公主打赌输了,褚家为明昭大长公主所用。”

“明昭大长公主便是再大权在握,她也不是皇帝。”齐倾正色道,“假以时日,朝廷必定会行成以大长公主为首的一派与保皇一派相互对峙的局面,便是到时候大长公主放权,为了各自利益,两派之间也必定会有一场殊死争斗,褚家深陷其中,而只要大长公主没有取皇帝而待之的野心,那褚家的败局已定!若是大长公主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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