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倾笑了笑,“谁谢谁也无所谓,重要的是一心为了金家好便成了,你说是不是,大伯父?”
“我一直很好奇当初他从哪里来的信心。”金成安道,“就算你再聪慧,再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你也是个孩子。”
“或许是赌吧。”齐倾不以为意,“而他的运气不错。”
“当日在祠堂的指责并非只是妄言。”金成安又道,“我的确怀疑你与他的关系。”
“如今可好继续怀疑?”
金成安笑了笑,却意味不明,“或许他多活几年,我的怀疑便会成真。”
“大伯父也说是或许。”齐倾笑道,“而事实上,我成了他的儿媳妇。”
“你的心里真的这般认为?”金成安道,神色多了严肃。
齐倾看着他,“我的确是。”
金成安审视了她半晌,最终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金成业入宗祠一事如今便是我不允许也阻止不了,关于这件事你大可放心,至于庆贺一事,族人的意思是摆流水席,另外,如果你想借着这次的机会让族人对你心悦诚服的话,年底的分红最好不要因捐献一事而减少,此外,金熙也该走出你的庇护了。”
“多谢大伯父提醒。”齐倾笑道。
金成安又看了看她,转身离去。
“大伯父。”齐倾叫住了他,“长房亏欠你的,你为金家所付出的,都会记在金熙的心里,往后不管如何,你都是金氏一族的族长,是金熙如今最敬重之人。”
“这些与我而言并无意义。”金成安没有回头地道,随后起步离开。
齐倾没有阻拦他,以他所经受的事情,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不错了,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早就鱼死网破了,她笑了笑,转过身看着眼前的牌位,“其实我也想知道你的自信哪里来的,不仅是对我,也是对金成安。”说完,耸耸肩,“不过不管如何,你还是赢了,这场豪赌之中,你才是最大的赢家。”
金熙匆忙吃完了早饭后便急匆匆地去了汇通楼,这才到了院子外,正好与出来的金成安碰上了,连忙敛了神色,道:“大伯父。”
金成安停住脚步,凝视了他半晌,“嗯。”随后,起步继续。
“大伯父。”金熙阻止了他,稳了稳思绪,认真道:“大伯父,我知道你所遭受的伤害不管我做什么都无法弥补,但是金熙发誓,此生都会敬你如父!金熙不求大伯父原谅,只是希望大伯父不要将金熙视作仇人!大伯父,金熙求你了。”说完,鞠了一躬。
“金熙。”金成安声音沉稳,没有半丝的不悦或者愉悦,只是像是单纯地叙述一个事实,“你现在是金家的家主,是受封爵位的乡男,往后行事更需谨慎,莫要丢了金家的脸!”
金熙眼中一喜,忙正色道:“金熙谨记大伯父教导!”
“还有。”金成安继续道,“齐氏虽是金家主母,在你成年之前,她仍是暂管家业,但是她毕竟是女子,你能担的起的事情便自己担着。”
金熙一愣,“大伯父,齐倾她很好,她不会……”
“你才是金家的家主!”金成安打断了她的话,“齐氏……却不会永远都是金家主母。”
金熙听了这话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大伯父,你仍是怀疑她?”
“不。”金成安道,“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齐氏不可能当一辈子的金家主母。”
金熙有些不明,不过却没忘那方面去想,只是以为等他及冠接手家业了,齐倾便只是家主正妻,而不再是能掌控家业的主母,“大伯父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也不会让她失望!
金成安看了看他,“别对她太上心。”说罢,不等金熙回过神来,便起步离开。
这次金熙没有阻拦,却是因为他的这句话而愣怔许久,最后,苦笑出声,大伯父还是不信她吗?不过没关系,日久见人心,终有一日金家所有人都会信她,敬她的!
进了汇通楼,便在日月阁中找到了齐倾。
恭恭敬敬地给父亲上了香,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上几句话,便被她交下的一大堆任务给砸的有些晕头吧了。
“怎么?做不了?”
金熙咬着牙,“我可以!”
随后的日子,便开始陷入水深火热的忙碌之中,不管是流水席的事情还是灵位入宗祠的事情,甚至年底的分红,他都得负责。
而齐倾则以脸上有伤不宜出面为由,什么也不插手。
金熙也不愿意让她失望,便是再累,出再多的状况,也还是咬着牙撑了,流水席顺利开设,宴请的不但是金家的族人,还有蓉城的所有百姓,整整持续了七天七夜。
而流水席之后,便是年关的分红。
金家的账房开始了日夜忙碌,金熙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账房中度过,一本本的账目都经过他的手核准,便是身边配了许多的人帮手,可仍是困难重重,不过还是咬着牙撑了。
金夫人的病在见过了自家大哥之后,病情好转的很快,不过因为不能让大哥留下,还有齐倾仍是她儿媳妇,心里还是不舒服,只能继续吃着药,不过在得知儿子已经开始接管家业了,这份郁结也消的差不多了,每日最期待的便是金忠前来汇报儿子的情况。
金忠的伤已经好全了,仍是当他的金家大管事,虽然并未恢复金成业在之时的威望,但是随着金熙走到人前,开始插手金家的事务,他心中多年的郁结也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