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的想法呢?”齐倾问道。
金阳道:“将下药的人送去衙门,让衙门插手这件事!”
“可若是如此,我们便将丝州的几大丝绸坊都给得罪了。”齐倾道。
金阳道:“金家得罪的起,做出如此下作之事,这人若是不查清楚,将来必定还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而且,未必是所有丝绸坊都参与其中。”
齐倾笑了笑,“若是我将这件事交给你办,你能处理好吗?”
“可以!”金阳道。
齐倾道:“好,那就交给你办。”
“是。”金阳没有犹豫地应下了这个任务。
齐倾看着眼前比两年前平和许多的少年,转移了话题,“你母亲最近如何了?”
“母亲很好。”金阳道,“多谢少夫人关心。”
齐倾道:“当日的事情你可还怪我?”
金阳看着她,却并未回答。
“还怪吧。”齐倾笑了笑,道。
金阳道:“金阳明白少夫人的用心良苦。”
“你不需要明白我。”齐倾道,“你只需要记住你是金氏一族的人,既然是金氏一族的人,家族兴旺,这并不是族长或者是家主的责任,而是每一个人的责任,金阳,金氏一族或许曾经亏待了你,只是这并不能抹杀你身上留着金氏一族血脉的事实。”
金阳沉吟会儿,“少夫人,金阳一直有一句话想问您。”
“说吧。”齐倾道。
“少夫人让我跟着你身边学习,便不怕我心中仍有怨恨,将来报复金氏一族?”金阳道,“至少,我会威胁到少爷!”
齐倾笑了,眼底却有着凉意,“我给出的东西,也有能力收回。”
金阳眸子微微一缩,随后道:“的确。”
“而且,我相信我的眼光。”齐倾道,“一个为了母亲可以放弃一切的孝子,不会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
金阳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达成少夫人的期望,但是只要金阳活着一日,便会报答少夫人当日之恩。”
“不是报答我,而是尽你身为金氏子弟的责任。”齐倾道,“这才是我希望的。”
“是。”金阳颔首。
……
便在第一日,金氏丝绸坊便贴出公告,高价收购散户手中的上好蚕茧,也因此,金氏丝绸坊出了问题一事便更加得到证实。
随后,金氏丝绸坊向衙门递交的状子更是证实了这件事。
与此同时,金阳约见了丝州的其余四大丝绸坊,而这四大丝绸坊来的都是管事级别的人,可以看出并不将此次相邀放在心上,而在见到接见他们的人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态度更是怠慢。
“听说金少夫人到了丝州,怎么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见我们?”高氏丝绸坊的管事先一步开口,不满溢于言表,“怎么?金家这是瞧不起我们还是故意打我们的脸?”
“金家如今不同往日,瞧不起我们贱籍也是自然的。”另一人也开口附和。
其余二人虽然没开口,但是态度也是站在了另外两人一边。
金阳神色淡淡,“各位管事见谅,原本少夫人是想亲自前来的,不过既然各位的当家都没来,少夫人自然也不好出席。”
“你——”高氏的管事气结。
金阳仍是淡淡,“今日请诸位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将金氏桑园出事一事跟诸位说说,同时也让大家小心些,毕竟这事今日能发生在金氏桑园,来日也未必不会发生在诸位身上,毕竟如今衙门还未抓到那幕后黑手,金氏这次损失不小,所以不希望各位同行也遭受同样的损失,另外,之前金氏派人曾与诸位接触,有意收购诸位手中的上等蚕茧,虽然诸位还未回复,但为了避免诸位蒙受不必要的损失,金氏要是要跟诸位说清楚,目前金氏已经解决了蚕茧不足的问题,之前的收购计划取消,还望诸位见谅。”
“取消?”高氏管事似笑非笑,“怎么?你们金氏能凭空变出上等的蚕茧?”
“自然不能。”金阳笑道。
“那你们是觉得凭借从散户那里买来的蚕茧能够做出供给朝廷的贡品?”高氏管事冷笑。
金阳道:“供给朝廷的贡品自然不能马虎。”
“那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金氏丝绸坊从建立至今也好几十年了,这般多年来,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金阳道,“金氏自有解决的办法。”
“你们有什么办法?”语气转为轻蔑。
金阳道:“原本大家问起,金氏也不该隐瞒的,不过如今那幕后下手害金氏的人还未找出,金氏不得不小心一些,不但是我们,诸位的丝绸坊也还是谨慎一些,免得跟金氏一样蒙受损失。”
如此重复提醒,便是没问题的人心里亦有不满,而有问题的,便更是不对,会面最终以不太愉快的气氛结束。
送走了四人之后,金阳前去见齐倾,“是高氏丝绸坊。”
齐倾眼底闪过了一丝满意,将手里方才收到的密报放在了一边,“既然确定了,那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我已然暗示金氏有办法按时交出供给朝廷的这批上等丝绸。”金阳道,“若是他们执意要致金氏于死地,必定会再次下手。”
“便是如此,也未必能够找到证据。”
“只要当场抓到了,没有证据也可以找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