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不孝子——”金夫人怒火又腾腾地烧了,“莲儿她是你的表妹!亲表妹!你现在为了那个毒妇竟然这样欺负她,你——你——你滚!滚——我没有你这样不孝的儿子!”
金熙看着眼前气的浑身颤抖的母亲,嘴边泛起了一丝自嘲,没有再解释什么,便是解释了,也解释不通,“是。”
应了话之后,便转身离开。
金夫人看着真的就这样走了的儿子,眼睛瞪的大大的,许久许久方才说出话来,“他……他……他竟然真的这样走了?!他竟然……这个不孝子!不孝子——”说完了最后,已经是大声哭了出来了,悲愤无比。
“姑姑,你别太伤心……”柳莲哽咽地安抚,“不是表哥不孝顺,是齐倾那个贱人狐媚术太厉害了,表哥才会这样的!姑姑,你别怪表哥!”
金夫人听了犹如烈火被添了一把油,咬着牙恶狠狠地道:“没错!就是这个贱人!就是她!就是她——她怎么不死!怎么还不死——这般狠毒的贱人,老天爷怎么还不将她给收了!”
“姑姑放心,老天爷长了眼的,总有一日一定会将这个贱人给收了的!就算……”柳莲眼珠子转了转,“若是老天爷真的打了墩儿忘了收拾她,我们也可以收拾她!姑姑,她在金家作威作福这般多年,该到了收拾她的时候了!”
“对!对!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一定要!”金夫人恶狠狠地道。
柳莲嘴角微微一勾,继续火上添油,“姑姑放心,莲儿一定会帮你的!还有父亲他们,也一直站在你这一边的……”
……
金熙回了清院之后没多久,寿安堂那边便悄然来人了,所禀报的事情便是他离开之后姑侄两人的话,“该死!”
手边的茶盏被扫落在地。
来禀报的婆子见了这般情形,当即跪下,战战兢兢的。
金熙面色铁青,好半晌方才开口,“继续盯着,若是她们再有什么动静,即可禀报!”
“是……”
送走了婆子之后,金熙随即起身往倾园而去,不过到了倾园的门口,却徘徊着没有进去,大约在院门口徘徊了一刻钟,最终还是没有进去。
进去能够做什么?
若是将这件事告诉她,那她会怎么看他?那是他的母亲,可却一心想致她于死地,多年来从未改变过,而他也是一直以来没有能力化解!
他有什么脸面开口告诉她这件事?!
若是将他软弱的一面告诉她,她还能如何信赖他?还能如何……
“齐倾,你一定觉得我很没用,所以才会无动于衷吧。”
现在,他宁愿她生气!
生气了,至少代表是在乎的!
然而如今……
金熙越想,心里便越是难受,像是压着什么似得,又在门口站了许久,这才转身离去,他这般在门口站了如此长时间,自然瞒不过齐倾,自然,柳莲一事回来之后没多久她也是知道了。
“就站在园子的门口?”
“是。”
齐倾皱眉沉默会儿,随后轻轻地叹了口气,“去清院问问,晚膳少爷是否有时间过来倾园用。”
“是。”
……
金熙回了清院,整理了混乱的思绪,便去见了韩磊,便是掩饰了,只是仍是没有逃过韩磊的眼睛。
“怎么了?”
金熙喝了口热茶,“老师问什么?”
“不是将人接回来了吗?怎么还这般样子?”韩磊缓缓问道,“难不成她不高兴你去接她?”
金熙看了看他,“没有。”
“那是为何?”
金熙没有立即回答,低头沉思了好半晌,这才抬头问道:“你说在她的心里,有没有真的将我当成夫君?”
这是他一直想问的,只是如今问了出口,却又后悔了。
“学生失言了,老师不必……”
“你觉得呢?”韩磊却没有给他回避的机会。
金熙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没有回答。
韩磊笑了笑,“熙儿,你得承认你们之间存在着很大的差距。”
“她比我大六岁?”金熙开口,语气有些急。
韩磊微笑道:“嗯。”
“我说过我不在乎……”
“你可以不在乎她大你如此多。”韩磊没给他辩驳的机会,“可以你风华正茂之时,她已经芳龄凋谢,可以不在乎你正值盛年之时,她已经步入衰老,先不用急着反驳我,女子的花样之年本就短暂,男人三十而立,四十仍是盛年,而女子过了年过二十,便已经被视为老姑娘,被说做人老珠黄,当然了,这些只要你不在乎,也可以真的忽略,只是,年岁的差距真正的体现不是在这些外貌上,而是阅历上,别说你们之间相差了六年,便是没有这六年,在阅历上,你也远远落后于她,再加上这六年的年岁差距,可想而知,你们之间的距离又多远。”
“我可以追,我可以努力地……”
“没有,你是可以成长,只是,在你成长的时候,她也在往前走。”韩磊打断了他的话,“没有人会原地不动地等着你成长,她亦然。”
金熙想辩驳,只是却找不到足以辩驳的依据,最后,近乎是无理地道:“这些年她基本没有做过什么事情,她……”
“没错。”韩磊笑道,“这些年她的确很低调,也几乎没有什么惊人的举动,可这不是因为她在原地踏步,在等着你成长,她是在给你机会成长,只是,却并未在原地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