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吕氏的叙述,喜多多半天没吭声,吕氏劝慰:“多多,你三叔已答应我,尽快离开喜家庄,这几天他和董婧一直在外找房子,找到合适的就搬走。--”
喜多多摇头:“伯娘,我会和董婧相处好,你不要让三叔走。”
吕氏道:“不止你三叔要搬走,早晚你也要走,只是趁此次机会要你三叔先走。”
自喜二根死后,吕氏多次要喜三根搬离喜家庄,好话也说了,骂也骂了,可喜三根就是不走。
喜二根死时就是二十五岁,今年喜三根也已二十五岁,吕氏急得就差像喜三根小时候一样拿着棍子打喜三根,喜三根也好跟小时候一样,一气之下离家出走,最好永远别回来。
这次趁着喜三根自觉尴尬,或是理亏,吕氏还不赶紧撵他走。
沉默片刻,喜多多问:“伯娘,喜姓人为何跟喜家庄犯冲。”
吕氏道:“喜姓人接连出事,各种传言都有,只有这种说法最得大家认可,至于原因,谁又会去深究,大家只是给自己找个借口而已。”
“多多,在哪里生活都是过日子,”吕氏劝道:“此事宁可信其有,就当安伯娘的心,你也早点找个合适的地方搬走吧,想你爹娘了,回来看看就是。”
喜多多想了想,点头:“只要伯娘跟我走,我便搬家。”
“好,伯娘跟你走,伯娘还要亲眼看多多长大嫁人,生子生孙呢。”吕氏这次应的干脆。
吕氏心里明白,若是她不走,喜三根和喜多多早晚都会回来。
喜多多不想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说起这近一个月的收获:
“看了各处的无主荒地,县里所有的镇都转了一遍,见识了各‘色’店铺,凡镇的人口多,集市最热闹,种植棉‘花’的人也多,我已在那里看好一个大块荒地。准备将纺织作坊就设在棉‘花’地边。只是那荒地离镇子偏远了些,已处于凡镇和柏镇‘交’界处。
凡镇的地价和铺位是所有镇上最贵的,姑姑看上了两间铺面。嫌价钱太贵没买,她在柏镇买了一间铺位,比在凡镇看上的那两间加起来还大,准备开个绣坊。”
吕氏道:“你说的这两个镇我都去过。凡镇地处本县和临县‘交’界,人口流量大。确实要比其他村镇繁华些,近处的地肯定是已没有了,也亏得你还找得到大块荒地。
柏镇有大片的水田,盛产稻谷。还产一种长不大的鱼,烤熟以后‘肉’很有韧‘性’,穷人家的孩子当零食吃。一条小鱼在嘴里可以嚼半天,当地人叫它磨牙鱼。”
“伯娘。你讲的这个鱼,小林儿教我烤的吃过,‘肉’味有点淡淡的甜味呢,正合我的口味。”喜多多说着话,嘴‘唇’还抿了一抿,回味着鱼的味道。
吕氏问她:“小林儿,是谁呀,新认识的‘女’孩么?”
“嗯,是这次我和姑姑请的向导,跟我同岁,她见识极广,姑姑带着她先回姑姑家了,待她跟着姑姑梳洗好了,会跟着姑姑来咱家玩。”喜多多向吕氏介绍道。
吕氏好笑:“呵呵,听你说的热闹,我对这位能干的小姑娘很好奇呢。”
“嗯,小林儿确实能干,”喜多多很认同吕氏的说法:“她讲,若是她有钱,必会在柏镇买块水田,专养磨牙鱼。”
“于是,你就在柏镇买了一块水田,雇小林儿替你养磨牙鱼。”吕氏顺着喜多多的话道。
喜多多点头:“据柏镇的人讲,这种磨牙鱼只能在柏镇养,别处的水养出的磨牙鱼,要么失了甜味,要么如嚼干柴,有些甚至有很浓的土腥味,实在难吃。”
吕氏沉‘吟’道:“你要养鱼,咱们喜福河的鱼,美味也胜于别处,你何必要舍近求远?”
“嘻嘻,喜福河的鱼我自然也不放过。”喜多多嬉笑:“书悦给我讲,哪怕是她嫁给青木,也不愿离开我,我便在河边挖个养鱼塘,专养喜福河的鱼,‘交’给书悦就是。”
书悦嫁给青木,喜多多会为她脱奴籍,书悦不再是喜家的人,再像原来一样做喜家编制生意的总管,已是不太适合。
恰巧青木伺‘弄’鱼有一手,喜多多将养鱼的事‘交’给书悦,既满足了书悦的要求,对养鱼的事也可以放心。
“伯娘,朱先生教过我,亲兄弟明算账,亲戚也是一样,我想趁姑姑置办嫁妆,将编织生意做为陪嫁,全部‘交’给姑姑。”喜多多说出自己的想法。
吕氏道:“只要你想得开,伯娘自是支持你。”
编织的活儿,本来就是起源于人家‘花’芒种,只是当时‘花’芒种人单力薄,喜家本着还算厚实的家底,和其他人不知情的朱少群的出谋划策,两家合伙赚钱。
如今境况不同了,‘花’芒种的未婚夫,是编制生意的合作者,‘花’芒种自己也有了经济实力,这个时候喜家见好就收,既卖了一份人情,也不至于往后有个什么差池,亲戚脸上不好看。
两人聊着天,外面刑细珠禀报:“大太太,大小姐,雪薇姑娘回来了,有事禀报。”
“要她进来吧,你也不用守着了,自去休息就是。”喜多多在屋里道。
雪薇进屋,先给吕氏和喜多多见了礼,而后向喜多多禀道:“大小姐,奴婢刚从羊场回来,围墙已经圈好,养羊人的屋子也已搭建好,孙林两口子正在搭羊圈。
地里的野草已清除一遍,地也已耙好,吴初正领着人在沙地种树,已种完大半,剩下的树苗,估计这两日便可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