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林两口子干别的不拿手,搭建棚屋却别具一格,简洁快速还结实,就连擅长建筑的合木大师,对两口子的手艺都称赞有加。
喜多多便让两口子自己挑选人手,组建了一个朱少群称之为包工队的群体,制作了大量搭建棚屋所用的各种成品,各处包揽活计,名为“喜乐棚屋”。
有需要房子,却不会用很长时间的人家,便可租用“喜乐棚屋”,用时迅速搭起,闲置时拆掉,腾出的土地可以再干点别的。
喜福河边的沙地树林已成荫,除了一半的果树外,另一半的树木虽还不算粗壮,给孙林用作搭建棚屋,还是够用。
别人要用木材,需到外地去买,孙林用喜家自己的,方便至极,不愁没有材料用。
今年天旱,酒家饭店的客房,基本闲着成了储物室,大户人家的仓库,更是闲着没用,所以入秋以后,喜乐棚屋的生意也就比以往萧条了许多。
偶尔有人家办个红白喜事之类,也就只是租用几天棚屋,而且数量不会带大,孙林和他的包工队,基本在家,这才有雪薇对他的召之即来。
不过也好,倒方便了自家。
喜乐福园这块地,原本是喜多多买来种谷子的,后改变计栈。
在客栈和后面大片耕地之间,还建了几排房子做仓库,做储存粮食用。
喜乐福园建好以后,喜多多在周围又买了大块荒地,建起了住房,三年前,喜多多正式从喜家庄搬进去住。并将周围的地变成了耕地,建起了农庄。
来往的客人,根据喜多多的产业全带“喜乐”两字的习惯,便叫她的农庄为“喜乐庄”。
如今,开好的荒地才由生地成为熟地,就遭逢天旱,还好。有朱少群从各处收集的荞麦种子应急。不仅荞麦长势喜人,还意外多了这一份收益。
小孩子说睡就睡着了,傅泰及抱着傅沃琳还没拍哄几下。傅沃琳已睡得很沉,近处人群嬉闹的声音都吵不醒她,花芒种起身,准备回傅府。
喜多多留她:“姑姑。马车路上颠簸,不如等沃琳睡醒再走。”
花芒种道:“无碍。马车颠簸小孩子反倒会睡得更沉。本来,今天有一批草皮我要亲自过目,沃琳闹着要看荞麦花,你姑父也难得能在家连着呆几天。我便陪着他父女出来疯玩。趁着沃琳睡着,我还是去看看那批草皮。”
傅泰及埋怨:“本来我替你看那草皮是顺路的事,偏你不放心。难不成我还会骗你不成。”
花芒种嗔道:“今年天旱,草皮比往年要细弱。我要亲自看看,能否因材制宜,编制出新的花样,那就是怕你骗我。”
“哎哟,要走赶紧走,”喜多多轰赶两人:“在我一个待嫁晚辈跟前,你俩卿卿我我,真是为老不尊。”
“整日将待嫁女挂在嘴上,如此不知羞的女儿家,谁敢要。”傅泰及回击。
“哈,如今只有我挑人的份,哪轮得到人挑我?”喜多多撇嘴。
两人边斗嘴,边往大路那边走,傅府的马车停在喜乐农庄,来时带的下人,听从命令自行在地边玩耍。
不过下人们不敢走远,时刻注意着主子这边,见主子往路边走来,下人们已在路边等候。
到了路边,福春从傅泰及手里接过傅沃琳,花芒种吩咐福春:“你先跟大小姐回府,我与二爷去看今日新到的草皮。”
傅泰及在和花芒种成亲前,将所有买卖过花芒种的作坊,收为己有。
作坊原有的人员,不管是东家还是其他什么人,只要是接触或听说过花芒种的,傅泰及或使手段发卖往域外,或送给了即将前往边关,正征集民夫的袁浩。
对于张老板一家,傅泰及交代袁浩,一定要特别关照。
想及当初袁浩替喜四根处理画悦的手段,张老板一家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那些作坊,傅泰及全部送给了花芒种,花芒种如今是大晋国最大的草皮编织作坊主。
当年买卖花芒种的人,只为从花芒种处得到熏制草皮的秘方,并未在官府为花芒种换身契,所以花芒种被卖身为奴的事,官府没有记录。
至于经办买回花芒种的傅泰及自己的人,都是傅泰及的死忠,傅泰及不怕他们会反水。
福春道:“夫人,刚刚大舅老爷来过,想要用喜家庄的院子。”
花芒种道:“你告诉他,若是他的儿子姓了花,莫说借,我将院子送给他,若是他还不肯,我那院子就是空着,他也别想沾手。”
傅泰及劝花芒种:“只是一个小院而已,何苦跟自己的亲大哥闹得如此僵。”
花芒种叹道:“花家有三个儿子,后代却没有一个姓花,我若不逼他,花家就真无后了。他也有三个儿子,只要有一个姓了花,我还会亏待了他?”
傅泰及道:“你二嫂要她的儿子改姓花,你却又不愿。”
花芒种冷哼:“她的儿子,正经的一样不会,歪的邪的倒学了个全乎,花家不要这样的不肖子。”
“好了好了,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此事你自己做主就是。”傅泰及打住话头。
向喜多多道过别,傅泰及和花芒种赶往草皮存货地,福春抱着傅沃琳回傅府。
花芒种成亲时,福春做为陪嫁,跟随花芒种入了傅府,后嫁给年龄够当她祖父的祁管家。
成亲前,花芒种自己去了大哥花清明家报喜,她大嫂说,花清明既然入赘,就已不是花家人,不管花芒种是嫁给贵人,还是跟了叫花子,都与她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