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妻子被村里人称作闭虱,看见别人家有什么好东西,会想方设法往家里捞,而她自己家的东西,外人就别想了,连面都见不着,村里人暗地里都叫她闭虱。
闭虱是一种小生物,只吃不拉,身子越长越大,直到最后被胀死,人们用它来形容人的吝啬,也就是只进不出的意思,
里正的小儿子今年十四岁,和里正妻子刚好相反,他喜欢炫耀,家里有点好东西,他就拿出来给人见识,唯恐别人低看了他们家,要是有人开口问他要,他也会很大方的送给人家,尽管心里不是很愿意,可谁让他夸下了海口呢。
里正妻子最疼小儿子,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经常是,她小儿子前脚将东西送了人,后脚她又想办法弄回家。有些人为了看乐子,会故意从里正小儿子那里激将得来东西,而后等着里正妻子去找他们。
这四十个包子,估计也没几个能进得了里正家人的嘴,会被他的小儿子拿出去炫耀,而后分给别人吃,这也算是间接为喜福宝扬名吧。
沈茹梅给吕氏也打包了几屉包子,说好回去送给董梁家一屉,陈稳婆家一屉,夫子家一屉,剩下的分给别人吃。
给董敏家的,让董鹏给带去,素素如今钻了牛角尖,她不一定想看到吕氏和喜多多。
自从柳氏离家,董晓就是凑合着过日子,沈茹梅给他包子他就拿着,有菜有面的也省了做饭了。
董鹏也一起回了镇上,吕氏和里正夫妻先回了喜家庄,董鹏先回家接了妻子舒琳和双胞胎儿子,后面雇车回的喜家庄。
怕两个调皮的儿子弄坏董婧的嫁妆,董鹏先将一对双胞胎儿子托付给大嫂看着,自己和妻子去了二哥家。
听董鹏讲完金家的情况,素素皱眉:“哪有那么邪乎。五个小妾都死于难产,金老板的妻子就是害人,也不会全用一个方法,这不是等着人家抓她把柄吗。她又不是傻子。”
舒琳道:“二嫂,既然有这个传言,咱还是谨慎点为好。俗话讲,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世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金家主母能做下去母留子,兄主弟奴的事,婧婧嫁给这样人家的嫡子,保不准将来会受什么苦。”
“你们这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舒琳这么一说,素素心里也打起了鼓。
舒琳还要讲话。董鹏先妻子开口:“喜福宝和金膳酒家对门,我如今是喜福宝的掌柜,几乎没有一天不听人议论金膳酒家的事。”
董鹏就是怕妻子说了是沈茹梅讲的,才赶紧抢了妻子的话,二嫂对喜家已产生隔阂。要是将喜家人搬出来,二嫂恐怕会因反感喜家人而怀疑自己目的不纯。
素素疑惑:“你在喜福宝做掌柜?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喜福宝昨日开业,到今日也才两天,哪里就如你讲得那么玄乎,几乎没有一天不听人议论金膳酒家的事。”
董鹏解释:“是,喜福宝昨日也才正式开业。不过昨日只是在官府报备正式开业的日子,其实早几日已经试营业,喜福宝自开始装潢,我便已是掌柜。”
“哎哟,你二哥不在家,这事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主。等你二哥回来,我和他商量商量再说,你既然就在金膳酒家对门做事,这事就麻烦你多上心了。”素素心里一时拿不定主意。
三人谈论金家的事,没有避开董婧。小姑娘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若有所思,此时插话:“三叔,喜福宝有女伙计吗?”
董鹏摇头:“没有女伙计,倒是有两个婢女,喜福宝后院专接待女客,婢女只在后院待命。婧婧问这话,是有什么想法?”
董婧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要亲自去弄清楚怎么回事。”
“婧婧,别胡闹。”素素立即呵斥。
董婧争辩:“娘,事关女儿的终身,女儿不弄清楚此事,又怎能安心。”
“那也不用你一个小孩子家出面,喜福宝就在金膳酒家对面,难保金家人会不知道你在查此事,若金家主母真如传言所讲的歹人,你往后在金家怎么立足。”素素想得长远些。
“婧婧,你娘说得对,这不是胡闹的时候。”舒琳劝董婧:“再说,你还要绣嫁妆,也没有时间去弄这些。你要真的想亲自查,也不用去做女伙计,你三叔已在县上租了房子,我和你两个弟弟明天就搬去,你住到我家里,不耽搁绣嫁妆,也可打听金家的事。”
“好,三叔三婶,今天我就跟你们一块回镇上,帮忙整理东西,明天和你们一块去县上。”董婧已有些迫不及待。立时回房间收拾行李。
“我和婧婧一块去,反正我们也打算在县上开个小饭铺,这次就顺便找好合适的铺子。”素素有些坐不住了,也不管董鹏两口子答不答应,当下也开始收拾东西。
董鹏道:“也好,我也可帮二嫂打听打听,看哪里的铺子合适。”
舒琳笑一笑,没说话。
她让董婧住到她家,是想要董婧帮她看护两个调皮的儿子,素素要去,她有些不乐意。
乐不乐意已经这样了,自家男人已经答应,她也不好驳了男人的面子,说了一句:“二嫂你忙,我去看看文卓和文悦”,便起身出去了。
董敏不在家,舒琳这一走,董鹏也不好再呆在二嫂家里,随后跟着妻子出了院子。
两人一出门,就看见自己两个儿子蹑手蹑脚往大槐树那里走,似乎树后面藏着什么东西。
董鹏喝斥:“你两个在干什么?”
刚才还一脸神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