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浅柔回到东华院,准备梳洗过后便上床休息,可是当她第二次膝盖撞到硬物,第三盆水被她打翻后,她终于向自己问出了回来这一路都在逃避的问题:冰清她也有自己的想法,也有爱人的权利,她打着为她好的理由拆散她和荣轩,究竟是错是对?
怀着这样的问题,风浅柔糊糊涂涂的上床,思虑良久才迷迷糊糊的睡着,而就在她呼吸平静后,容少卿出现在房中,盯着她的睡颜许久,这才掀开被子上床睡觉。今天她把她身上的痕迹都清了,虽然他能找到她用的药,但她那药抹完之后有淡淡的清香,她一闻便知,他想毁灭痕迹都不行,所以他倒是不敢再对她动手动脚。
容少卿小心翼翼的将风浅柔拥在怀里,他都做好了她突然醒来,然后把他一脚踢下床的准备了,不过意外的是,风浅柔不但没有醒来,反而动了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这样在他怀里沉沉睡着。容少卿见此不禁一笑:不过一夜,就习惯了我的怀抱了,这样的你,还能抽得开身吗?
“柔儿,真希望就这样抱着你,直到天长地久!”
……
翌日,风浅柔醒来的时候容少卿已不见了踪影,风浅柔摸着身边已经凉透了的被子。看这情况容少卿应该没回来,可她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风浅柔一边怀着这样的疑虑,一边起身梳洗。梳洗后走出房门,又见到卓宏等候在院中,恍惚间又回到了她刚进太子府那日,卓宏被她惩罚捉弄,而容少卿却对此不闻不问的样子,似乎深怕她提起这件事一样,可明明是她无理取闹在先。
卓宏见到风浅柔有些紧张,他可不想再围着太子府跑十圈了,不过说到跑十圈,倒又让他想起了那个机灵古怪的羽燕,可是他们虽同住太子府,但见面的次数真的少得可怜。
“属下来请太子妃前往膳厅用膳。”卓宏想了想又道,“主上也在!”
上次主上等了那么久,这次可别再出这样的差错了。
“卓宏,你这么紧张干嘛?”
“属下不敢。”
“不敢紧张,这是什么道理?”
“太子妃别取笑属下了。”
“好,我不取笑你,我们说正事。”
“太子妃请吩咐。”
“为什么我总觉得以前在哪见过你?是在你第一次以容少卿属下的身份出现之前。”
风浅柔打量了卓宏一眼。虽然不是同一张脸,但他们的身形还是有几分相似的,可是那天她没发现那个银袍男子有易容的痕迹,所以她也不敢确定。也不知那天的银袍男子究竟是黄晋本身,还是卓宏使用的易容术十分高超,以致于连她看不出来。
“太子妃,这……”
卓宏有些紧张,在那之前惟一可能的就是抛绣球招亲那日。此刻,他既希望风浅柔认出他来,这样她就会知道那天的事是主上一手策划的,目的只是娶她,这样也许她就能明白主上对她的一片痴心了。可他又不想她认出来,因为这是主上的命令,主上总有他的道理。
“我一时间想不起来了,也许有一天我会想起来也说不定。”风浅柔状似不甚在意,说着就朝院外走去,速度不快,但也绝对不算慢。
卓宏跟上,心绪有些复杂,也不知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片刻后,风浅柔来到膳厅,还没进门就唤道:“容少卿!”
只是待看到膳厅空无一人,这才开始疑惑,转头看向跟来的卓宏,道:“你家主上还没到吗?”他刚刚才说容少卿已经过来了的呀。风浅柔左顾右盼,似乎这样,容少卿就会突然出现一样。
“主上刚刚还在的,可能是有事先走了吧。”
“什么事重要到连早膳都不用,卓宏,你去找找吧。”
“是。”
风浅柔看着卓宏出去,这才百无聊赖的坐在膳桌旁,筷子拿起复又放下,容少卿不在,似乎让她一下子失去了兴致。风浅柔懊恼的抓抓头,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这些日子以来都是容少卿以包容的方式等着她,似乎“容少卿在等她”这样的生活方式已成了习惯,这一下子不见人影,倒让她有些微的失落。
正在风浅柔无所事事的时候,空气中传来好浓的一阵脂粉味,然后一道整齐划一的请安声响起:“妾身向太子妃请安!”
风浅柔侧目望去,这一望,不禁瞪大了眼。只见门外围着好大一群少女,个个如花似玉,粗略看去,起码有五六十个,娇俏可爱型的,小家碧玉型的,魅惑勾人型的,应有尽有,红橙黄绿青蓝紫各色各样的衣裙充斥眼球,风浅柔突然有种眼看花了的感觉。要不要如此要命?
“你们是?”自称妾身,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回太子妃,我们是太子殿下的侍妾。”
得,还真被她猜中了,早就听闻太子府内美女如云,果然“如云”啊,容少卿放着这大把的美女不好好享用,现在这年头,别说是凤秦,全天下都少见。风浅柔感慨:这般出淤泥而不染的男子怎么就被她撞见了呢?
“哦,原来是众位妹妹们啊,你们站在外面干什么呀,快进来,快进来。”风浅柔浅笑着摆摆手,招呼众多女子进来。
哎,明明她们这些人中间大部分都比自己大,她却偏得唤她们妹妹,这封建制度啊,让她瞬间老了好几岁有木有。
众女目露惊疑,相顾看了几眼,以眼神交流。
“荣管家交待我们不能靠近太子妃,不可以冲撞她的。”
“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