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衣服的时候,柳怀袖什么都没有说。
直到换好衣服,郝月婵才忍不住说道:“小王妃!梁卫民是不是已经捉到我的罪证了?”
柳怀袖轻轻道:“不晓得。他子时时辰才来的映月楼,一来,便对王爷说他已经查明了真相。”
“那肯定是了!”郝月婵痛苦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肯放过我?还差一点点时间便就过了子时了,为什么他却不放过我?”
柳怀袖无奈道:“即使过了子时,他也仍然会过来,只要明天太阳没出来,对王爷而言,也是今日。”
郝月婵捂着脸失声痛哭:“我不要……我不要王爷知道我做过什么,我要他永远记得我最好的样子。我不出去了,你……你便就给我一条白绫,我在这房间里悬梁自尽便就得了!反正……反正梁卫民不会放过我……韦净雪更不会放过我!”
柳怀袖道:“头七快要过了,韦净雪留在这王府里的日子也不长了,等头七一过,便就会有人来带她转世投胎去,到时候自然不会再危害你。而梁卫民……谁知道他查到的会是个什么样的真相呢?”
郝月婵抬起头,充满希望地看着柳怀袖。
“我不知道梁卫民究竟查到了什么,但是他把云姬也叫来了。若是只认定你是凶手,他为什么又要把云姬叫来呢?如果他只认定你是凶手,又为什么不直接上锦瑟居里捉你?而是先来了我们映月楼,请我与王爷务必出席呢?”
郝月婵顿时升起了希望,她飞快地擦干眼泪,盯着柳怀袖道:“小王妃!你的意思是……意思是梁卫民未必知道真相?”
“根本就没有什么真相。”柳怀袖道。
韦净雪这只鬼是蠢死的。一个精明的人想破了脑袋,也不能知道一个人蠢死的原因的。
她拍拍为郝月婵的肩膀,说道:“出去吧。王爷他们都在等着我们呢。”
郝月婵心里升起了希望,听了柳怀袖的话之后,点点头,人却躲在柳怀袖的背后,似乎是害怕韦净雪会再次冒出来吓人一般。走了几步之后。郝月婵忍不住停下脚步。问道:“小王妃,那个心风道长送给你的法器似乎很厉害,直到现在都没有看到韦净雪出来作恶……你……你可不可以把那个法器借给我?这样……这样我也就不必害怕韦净雪出来要我的性命了!”
柳怀袖看了她一眼:“没有什么法器。我骗你的。”
“啊……”郝月婵顿时吓得脸色一白,本来稍微镇定,现在吓了一跳,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了。抓得柳怀袖更加紧了。
柳怀袖眉头一皱,郝月婵已经抓疼她了。但是看在她这么害怕的份上,她也没有和她计较什么。
有个男丁趴在她们的房门上,就在她们打开门走出去之前,便一路小跑。跑出去,附在杨晟涵的耳边,不知道和他说了些什么。杨晟涵脸色一变,恨恨地拍了一掌:“果然是她!”但旋即。脸色又暗沉了下去:“果然,是她们……”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火气褪了下去,整个人都颓废了不少。
梁卫民静静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不消一会儿,一个轻轻的脚步声行近,原来是柳怀袖回来了。郝月婵换上了一身衣裳,她向来都是一个骄傲的女子,此刻却像个孩子一般,恨不得整个人都缩到柳怀袖的背后去。她出来时东张西望的,似乎是在提防着什么东西会忽然蹿出来下人一般。
杨晟涵重重地哼了一声。
云姬喝了一口茶,诡异地笑了。
就在柳怀袖和郝月婵走到杨晟涵身边时,坐在地板上的小邪忽然悄悄地伸出了小脚,横在了郝月婵的面前。
郝月婵毫无察觉,走过去,忽然间感觉有什么东西绊住自己的脚了,她尖叫着倒下来。她本来就是抓着柳怀袖、躲在柳怀袖背后的,她这么一倒下去,柳怀袖顿时也被她给推倒了。柳怀袖倒抽了一口气,以为自己这次摔定了,却没想到跌倒了一个人的怀里。
原来是杨晟涵。
只见他一手抓着一个人,一手搂着一个人。这提的是郝月婵的后背,这搂的却是柳怀袖。
柳怀袖被突变吓得花容变色,等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被杨晟涵搂在怀里,脸一红,赶紧推开了他,低着头,羞涩地说道:“我没事。”
“没事便就好。”杨晟涵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小女子,忽然发现她变得陌生起来了。他叹了一口气,这才把郝月婵提起来站好,问道:“你也没事吧?”
没想到郝月婵猛地搂上了他的脖子,哭道:“王爷!好可怕!刚才有人……绝对是有人……绊住了妾身的脚……这个屋子里有鬼……好可怕呀!王爷,不要赶妾身走,就让妾身跟在王爷的身边,好不好?”
“你……”就算心里猜到了什么,可面对着这么一张柔弱哭泣的面庞,杨晟涵也依旧狠不下心来,硬起心肠。
“咳咳!”这时,梁卫民咳了起来:“王爷,这齐人之福当真是羡煞旁人了!郝夫人和小王妃皆是帝都城里才貌双全的女子,寻常男子求其一便是极高的荣耀了,却不想到,王爷一手一个呀!”
杨晟涵老脸一红,道:“梁大人说笑了。”说完便就推开郝月婵,让她到一边去坐下,但郝月婵现在已经是把他当作了救命的浮木,自然不愿意离开他半步。他无奈,只得命下人将郝月婵按到了椅子上,让她再也没办法反抗。
柳怀袖见状,也静静地坐了下来。
待所有人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