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的手艺?当真是一绝呀!”集市上的人无一不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着。
印刷厂的订单更多了起来,喜的厂长合不拢嘴。主管选材的赵能不仅涨了工资,还在厂里开了表彰大会,乐的他一下班就去找蒙军喝酒。
蒙军也是高兴,多喝了几杯,让赵能派了辆小货车给拉回了村里,蒙军捂着怀里的一沓子分红钱,想着春妮那几个孩子,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春妮难得清闲,跟着虎子去了小河边。河水早已结冰,变成了村里孩子的游乐场。
淘气的男孩子们从家里带来各式各样的冰车,在小河上游高处,刺溜一下滑下来,又刺激又好玩。
早期的冰车是从雪上爬犁演变过来的,它可以更适用于封冻的江面及河面拖拉物品速度更快,时间应该是解放前期甚至更久远。
后来随就演变成孩子们的玩具。它的出现基本上和一些老的传统物件及文化是一个演化过程。
女孩子们也不甘示弱,拿着小鞭子在冰面上抽起了冰猴儿。冰猴,又叫陀螺,是一种儿童玩具,而“抽冰猴”是用绳子绕在陀螺上,然后用力一拉,冰猴就在冰面或雪地上旋转起来,接着玩者对它不停地抽打,是它在冰面或雪地上长久地转动。
这种玩具,一开始就产生于冰雪文化之中,因为专门在冰天雪地的季节里玩,木陀螺在冰雪上也发滑,所以是典型的冰雪文化。后来,这种玩具太好玩了,于是聪明的孩子们就在木头疙瘩尖尖的底上按上一个滚珠,这样在夏天平光的土面上也可抽着玩了。
在冬季的时候学校还会组织抽冰猴比赛,在相同时间里,看谁的陀螺旋转的时间长,转的好不停下来,谁就是第一。所以,这时候的孩子都是抽冰猴的好手。这两种游戏都是东北特有的,别的地区没有冻的这般结实的冰面。
又一架冰车从春妮兄妹身旁滑过,上面的男孩挑衅的叫着:“关爱国,不敢上来滑冰车,改和妹子抽冰猴儿啦?哈哈!”
虎子朝那孩子挥了挥拳头,从兜里掏出一个漂亮的大陀螺,递给春妮道:“小妹,你自己玩冰猴,哥上去收拾收拾那几个小子。”
春妮穿了一身厚厚的红棉袄,围着一条厚实的羊毛围巾,只露出一双大大的杏眼,冲着虎子点点头,瓮声瓮气的道:“你玩去吧,不用管我。”
这时候的冬天可比九十年代的时候冷多了,夸张点说:吐口唾沫,没等落地就变成冰坨了。
春妮本不想出来,但总闷在家里也不好,这才跟着虎子出来透透气。看一群孩子玩的热火朝天,心里也起了几分玩意。
“春妮——”
蒙大力一眼便看见了春妮,滑着冰车赶了过来。他头上戴着一顶狗皮帽子,身上的蓝棉袄上滚了不少的雪,脸上红彤彤的,不知是冻的还是热的。
“你自己来的?要不要坐我的冰车?”
蒙大力的冰车是单腿冰车,俗称“单腿驴”,也有叫“单腿雷子”的,材料也是一木头为主,用一根冰刀在底下,速度及灵活性都很好,就是滑起来平衡特别难掌握,需练习一段时间方能滑的起来。
若是新手上去,一个掌握不好,很有可能会摔个狗呛屎,重则还会摔伤。
春妮性子本就喜静,对于这危险的事物根本不敢冒险尝试,刚想摇头拒绝,身边又滑过来一架冰车。
冰车上坐着的正是李小球,过年这段时间卖年画、剪纸什么的着实挣了不少钱,他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军绿色大衣,头上戴着垂着两耳的解放帽,长长的睫毛上好似还带着一层冰霜。
“春妮,坐我的冰车吧!双腿冰车,安全的很。”李小球轻蔑的瞥了蒙大力一眼。
顿时,两人的目光如闪电般在空中相聚,霹雳啪嚓的电光直闪。
春妮扶额叹气,“你们俩自己去玩吧,我才不要坐冰车呢!”早熟的孩子真的不好惹。
蒙大力见春妮谁的冰车也不坐,心里略略失望,却仍朝李小球做了个鬼脸,转身滑开。“春妮,我去给你弄两只冻秋梨吃,你等着!”
“哎——,我,不吃——”蒙大力滑的飞快,哪里听得见春妮的拒绝,春妮泄了气。
“他走了,你正好坐我的冰车。”李小球两眼发亮,站起身来笑道。
“小球,你玩吧,我害怕这个。”
“怕什么,你来。”
李小球个子不大,力气却不小,一把将春妮拽到冰车上坐下,他就跪坐在春妮身后,没等春妮回过神来,挥舞着两只冰扎,嗖的一声滑了出去。
李小球的冰车是双排的,却依旧灵活的很,在冰面上来去自如,春妮适应了一会儿,这种在冰面飞驰的感觉实在很美妙,不由开心的咯咯笑了出来。
“好玩吗?”李小球滑了一阵,累的呼呼喘息着,脸上却是一片得逞后的狡黠。
“嗯。”春妮点了点头,“是挺好玩的。你这冰车哪里弄的,好像比单腿的滑的还快呢!”
小球咧嘴乐了,“这是我自己做的,用了书上的法子。把冰车下面的铁条做成菱形刀状,在冰面上滑的就快了。”
真是聪明啊,一个不过八岁的孩子,春妮赞赏的想要去摸摸小球的脑袋,却被他一闪头躲了过去,“别总摸我头,会长不高的。”
小球的两腮鼓起,配上他狭长外的可爱。春妮忍不住伸手禄山之爪,狠狠的捏在他两颊上,捏的后者龇牙咧嘴不敢反抗。
“春妮,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