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凝眸没有说话,她不能把心中的担忧说出来。
花母却没完没了:“大世子和二世子迟早会分家的,等二世子有了自己的府,那个女人虽然是皇上赐婚的又怎么样,世子还是会把所有的经历都放在他的亲身骨肉身上的。到时候,世子休了她就是迟早的事情……”
“娘,你别说了……”花凝眸有些心烦,她现在根本无暇顾忌能不能成为正妃,她知道,不管是和宋经云的奸情还是关于徽亲王的死,任何一件,都足以让南宫斐然要了她的命,她已经不敢再奢求太多,只要这些事情能顺利的隐瞒,不被南宫斐然发现,她愿意且甘心只做个姨娘,对于她这样平凡出身的女子,已经足够,可是现在这两件事情整日萦绕在心头,让她日夜担忧,生怕哪天从睡梦中醒来看到南宫斐然怒气冲冲的脸。
花母不知花凝眸烦忧为何事,只道是因为今夜世子又没有来,于是宽慰道:“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世子一个人,可是你现在已经有了身孕,世子怕是不忍这个时候与你同房,所以才去了那个贱人的寝房。”花母顿了顿接着说道:“男人啊,都是这样,怎么可能一心一意只对一个人呢,自然是雨露均沾,但是你放心,只要你的孩子一出世,你在王府中的地位便不可撼动,这样的地位是长久的,而靠年轻美貌取得的欢欣只是一时的,所以说,女儿啊,你要忍耐。”
花凝眸根本没有仔细听母亲说了什么,只是随便的嗯了一声。
“不行,我看我明天得去找找张婆子,问问她如何才能生的出儿子,她对这个很在行的,你一定要生儿子,你一旦有了儿子,那个贱女人和她的小杂种在这王府里便如乞讨一样的身份,哼……”
花凝眸索性躺了下来,把被子蒙在头上,不听母亲的絮絮叨叨。
在这样平静的夜里,总是有人不平静。
十一皇子面对长孙无缺的质问,恼的不想说一句话。
“你说,华少荣是不是你放走的,你知不知道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别说太子,你这个皇子之位都难保。”长孙无缺很少用这种语气跟十一皇子说话,虽然他们是好朋友,但毕竟南宫泉赫毕竟贵为皇子,他还是很清楚尊卑之分的。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华少荣的被擒和被劫走,都和我没有一点关系。”十一皇子只觉得头痛,这件事情和他计划的偏离太远了。本来计划让南宫斐然死,朝中兵权尽在盛安手中,尉迟长熏可以协助华少荣攻破永安关,而自己亲自请命征讨,大胜而归。
可是现在大胜而归的却是南宫斐然,他不仅没有死,还抢尽了风头,手握重兵,而且朝堂之上让自己颜面尽失,谁不知道盛安是他的心腹。
“如果不是你那就好,事情总算还不是太糟,家父让我告诉你,这些日子,你便安心于公务,平静一段日子,不要再皇上面前再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十一皇子有些不服气,但是没有说话。
长孙无缺顿了顿接着说:“想必现在皇上已经收到了很多弹劾你和盛安的折子,你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父亲会帮你权衡这些事情的。”长孙无缺安顿道。
“知道了。我会低调一点的。”十一皇子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怏怏不乐地说:“真不知道是谁从中作梗,被我查到,一定不会给他好看……”
“你不要再想这些了,你做事情总是不和我们商量。这几次的事情都搞砸了,父亲很是生气,纵使他是国舅,可压不能总是偏袒你,拜托你下次行动之前动点脑子,起码跟我们商量一下。”长孙无缺不悦的说,他想起了父亲跟他交代过的话,父亲似乎不愿意在继续支持十一皇子了,如果父亲这么做,那么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一定是皇上对十一皇子有了成见,但是作为朋友,他只能说尽力帮他而已。
翌日,尉迟娉婷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人了,问前来帮她更衣的丫头,说是南宫斐然已经带着墨墨去吃早餐了。
尉迟娉婷起身听见外面有些吵闹,便站在窗前往外看。
花窗外,迎面有柔软的春风惬意吹来,东升的旭日朝霞四射,一层晕眼的金光铺在花圃上,春花正艳,千娇百媚,舒枝展叶,点头频舞。
尉迟娉婷看到庭院的外面此刻人来人往,王府里的内外总管皆在那里忙碌,正带足劲儿的吆喝,叮咛着几十个奴婢做事,悠扬喜庆的吉乐似乎是从花凝眸的庭院中传出来的。
尉迟娉婷皱了皱眉头,问道那边在做什么。
小桃抢先说:“花老太太一下子让管家又请了十几个丫头老妈妈去服侍花姨娘,花姨娘呀,现在像个祖宗一样被供着,什么都不做。”小桃的语气里面充满不屑。
“那怎么还有奏乐的呢?”尉迟娉婷问道。
“听那边的秋环说是花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法子,说是天天奏乐让姨娘保持好心情,有助于她生儿子,听说她找了一大堆能生儿子的法子呢。”秀秀说道。
尉迟娉婷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这是什么逻辑,对于从现代穿越而来的她来说,她自然很清楚花凝眸肚子里的孩子的性别是从一开始就注定的,真不知道这个花母是多想让花凝眸生个儿子。
尉迟娉婷不再理睬,径自坐在梳妆台前让小桃替她梳头。
没多久,她就听见了墨墨的声音,正“驾、驾”的喊着朝这边来。
等墨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