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兰不明白我为什么忽然拉她们上这里躲着,追上来以后奇怪的问我:“小姐,我们干嘛要躲到这儿?没人追我们呀?”
我看着段璐没好气的说:“还不是为了段大小姐的武状元。”
“状元”是我教过她们的词,她们俩自然知道我说的什么事情,段璐冷着的脸出现一分不自然,转头不再看我。
青兰则是有些忧虑的问:“难道有溯风将军的人找来了?”
“没,但你们把房子那么一拆,岭下的村民都看得清清楚楚,溯风将军如果有心,估计用不了多久也就找来了。不过到了现在,那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已经打算离开甘南了,也不必担心落脚的地方被他盯上,要走,他拦不住我们。”
青兰看我的表情有些疑惑了,段璐也偷偷瞟着我,不明白还有什么人会因为段璐打擂的事来找我们麻烦,我左手晃荡一下,拎在手中的男孩儿还在装死,我左手一转抓到了他的后领上,右手捏了他的鼻子说:“还装?再装我扯掉你鼻子。”这小子的源力法则和圣剑上的不一样,我下的禁制早就被他解开了,还在这儿装死,想偷听我们谈话?
“嗯――唔――”他死闭的眼睛立即睁圆了,手推搡着我的胳膊手,扭着头想把被捏的鼻子从我手里挣脱,我如他所愿的松了手,却一拢一抓把他两只扑腾的小手禁锢了,然后笑嘻嘻的问他:“你不是自称有三个了不起的师兄吗?给我说说他们都长什么样子?”
那孩子不敢反抗,努力凑着词说:“大师兄很吓人,有嘴没眼,三师兄很好看,有眼没嘴,二师兄没见过,但有鼻子有眼,嘴更厉害。”说完泪汪汪的看着我,我……没用力啊,难道这还捏疼他了?眼看这小孩儿好像都快被我欺负哭了,我赶忙松手,蹲下按着他的肩很亲切的笑着说:“这有嘴没眼,有眼没嘴和有鼻子有眼什么的是怎么个说法?”这话太奇怪,我只想验证一下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卓浪他们是师弟,他说的话有几成可信,却问出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孩儿还是扁着嘴说:“是师父说的,师父说的话从来没错过。”
“扑哧”一声,青兰在旁边偷笑出声,我疑惑得看向她,余光却瞥见段璐更加黑沉的脸,我还正觉得奇怪要问,就听手边的小孩儿又说了起来:“陆姑娘,师父说的话真的不会有错,他说过,男女七岁不同床,满了七岁就要讲究男正女守,不能乱了男女大妨,世间女子多凄苦,男子汉大丈夫要对女子负责才是,不能始乱终弃。我既然和陆姑娘有了肌肤之亲,就一定要对陆姑娘负责的,过几日回山禀明了师父,我一定会娶你过门,师父说了,婚姻大事不能儿戏,陆姑娘不要再闹了。”
我听了这话顿时僵了,眼看段璐气的抖着手就要砸过来了,我赶忙挡在他身前,却又按捺不住心中的怪异好笑得回头看向这个七岁的娃,明明是个小孩儿,说话怎么一副呆板老成的样子?倒是真和卓浪有些相似之处,有点儿同门一师的味道。
我看着段璐怪笑,惹的段璐牙都快咬碎了,狠狠的说:“哪个不正经的老混蛋教出你这样的小混蛋,要不是小姐护着你,我早亲手把你碎作千段!”
我听了这话心中有点儿疙瘩了,不过一个小孩儿的无忌童言罢了,用得着这么狠吗?想了一下目前的处境,我没去和段璐在这方面纠缠,而是一副很亲善的脸孔哄着小男孩儿说:“你师父不是给人取名就能预示人的一生吗?那一定给很多人都起过名吧,比如说某些王公贵族。还是说你师父闻名天下却只给你们四个起过名字?那不是自卖自夸吗?”
小孩儿又激动起来,端着圆团团的脸嚷嚷着:“你师父才自卖自夸呢我有说起过我师父吗?)?王公贵族还不算什么呢,师父他还给幽皇起过名字,她老人家不乐意被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打扰,才找了块清修之地隐居,还让那些王公贵族不准提起他的事情,你们这些村姑民妇,当然不可能知道师父的事。”
什么“凡夫俗子”,这小屁孩儿跟谁学的?他还真当自己师父是仙了?
不过这小孩的体内封着源力,那他的师父恐怕也是参了源道的人,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以世俗的眼光称他是仙也说得过去。
我念头一闪,又和善的向小孩儿追问起来:“那不知你的师父现在在哪儿?我送你回去见他吧,看你这幅模样,一定是背着师父偷跑出来的,这样任性你的师父可要着急了。”
那小孩儿嘴更扁了,泪水都涌上了眼眶,我被这圆脸团孩子悲屈将泣的样子弄得有些无错,忙估摸着想对他说些安慰的话,但却已经来不及了,那孩子“哇啊”一声哭了出来,喊着:“师父不要我了,师父他不要策儿了,策儿怎么叫他都不醒,怎么推他都不动,策儿说话他也不理了,师父他不管策儿了……”
我听着不对味儿,怎么好像是他师父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