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阁或许不是寻常人能奈何得了的势力,但也不能与一个国家向抗吧?甘南国弱,被其他强国国觊觎,鬼阁行刺之事见于各国,更是各方想除之而后快的势力,这两方要是打起来只会是两败俱伤,让他国渔翁得利,甘南王和鬼阁要不是犯傻肯定会坐在一起拉些条件,各自做些让步,到时候你这个引起事端又不能让甘南王安心的人会被怎么处理?”
棪鬼听了这话愣了,鬼阁的每件鬼事向来只有阁主、嗜生堂堂主和执行鬼事的人知道,当初杀溯风将军的人是我和另一个鬼阁杀手,那个杀手当时就死在了溯风将军手中,这次的鬼事又只有我一个执行,这么算来知道溯风将军被人假扮的人只有阁主、穆堂主和我三个人,要是真要让甘南王安心,那我不是首当其冲?想道这里棪鬼忽然一怔,“你怎么知道郑天河和甘南王单独议事的时候从来不带面具?你已经见过郑天河的本人的模样了?”
我怎么知道?既然我被甘南王他们当做可用的棋子备着,当然得防着自己稀里糊涂的被人使出去了,所以每次我去甘南王宫翻看那些蒙灰的书册简卷,都会顺便去看看甘南王的奏折,听听平阳宫的廷议和卿聆殿的君臣私话,我曾三次用抓到到甘南王和郑天河在卿聆殿的私议,从隐身的梁木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铜制面具放在一旁的桌上,但对郑天河的容貌我却只用源识探了个大概,还没有很清晰的印像。
当然我不会把这些全部都老老实实告诉棪鬼,只是很摆谱的说:“我去甘南王宫刺探是奉了公主之命的,当然会知道一些甘南王宫的事情,有什么奇怪的,倒是你的差事,一边帮林宾制造添置私护的借口,一边却要阻碍他行事,这是一个人的委托还是两个人的?还有,我一直以为鬼阁接的鬼事只有收钱杀人这一种,怎么还会揽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
棪鬼看着我诡异一笑,“奉公主之命?,我可从没想过姑娘会听一个五岁小孩儿的命令。”
“五岁小孩儿怎么了,她一个指头就能取你性命,你以为追杀我们的杀手和各方势力派来的追捕人都是我们想法处理的?那你可错了,让他们都没捞着功反而丢了命的可是公主,而不是我们这些侍从,你比起我家公主连一根头发丝都算不上。”
我话说完才意识到,他又叉开了话题,心中顿时有些烦怒,其他事还有好多要考虑要做的,我哪有时间和他耗在这儿?和他随意不拘的交谈虽然暗隐着争斗,却也多少让我有了前世同伴之间嬉笑怒骂的感觉,既没有刻板守矩的束缚,也没有骨子里色迷迷让人厌恶的搭话,我对他的杀意也被消磨殆尽,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容忍他这个巨大威胁在与我们自身安危形势相关的事情上这么恣意的和我玩儿捉迷藏。
棪鬼还在一边很不以为然的嘲笑我说:“你家五岁的娃可真厉害,照姑娘所说,那我要不小心弄掉了那五岁小孩儿的一根头发不是得偿命了?”
现在没偿是你命好,我心中暗自忿忿,然而还没来得及搭话,心中就陡然警铃大作,我噌得往屋子的另一端避去,一股巨大的威压转瞬间已经笼罩了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