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鸣啁啾,春花正好,暖暖的阳光落在身上,直叫夏侯云曦悠然惬意的不知年月,不知道自己醒来了多少次又睡过去多少次,有时睁眼便落进他深不可测的凤眸之中,他总是一汪深潭波澜微漾的望着她,紧楼了她叫她快睡,时而又见他长身坐在床尾,身侧放着个明黄色襁褓,许是因为无人,他侧脸之上的柔光愈浓,有时睁眼之时正是晚上,他披着墨袍坐在床边锦榻上,身前是奏折厚沉,他专注的倾身落笔,夜色凉凉落了他满身……她耳边来来去去闪过许多人的声音,有他的轻声软语,有洛青衣殷切的感叹,还有苏璃和万俟烟的清脆笑音,恍然之间只觉时光静好,竟叫她半晌贪欢沉溺其中不恋红尘!
“呜哇——”
一声激昂至极的哭音好似一道惊雷将夏侯云曦眼前的碧天云影震散了去,她募得睁眼,入目便是那纹饰繁复至极的明黄色帐顶,那一声哭音搅得她心跳如鼓,刚要转过头颈边却传来一阵灼热之意,她下意识的浑身一颤,神思顿时清明。
“睡了这样久,若是再不醒来……晔儿都不识母后了!”
万俟宸冕服未除躺在她身侧,唇舌滚过她耳后颈边,夏侯云曦眨了眨眼,这才确定内室之中安静非常根本就没有小娃儿的哭闹,她动了动唇,因为睡得太久嗓子干干的说不出话来,万俟宸撑起身来,眸光漆黑的看住她,抬手从旁里端过一杯茶来。
夏侯云曦看着他,只见万俟宸就着那白瓷茶杯含了口茶,她还未反应过来他便低下了头,唇上一热,干涩的唇齿被他狂风怒卷一般的撬开来,一股子清香四溢的热流便落了进来,她浑身上下无力,面颊腾地燃起火光,下意识的便将那茶水尽数吞下,他趁机吻得更深,卷着她的舌根好似要将她一口吃进去!
夏侯云曦喉间发出猫儿似的低吟,双眸虚虚闭着任她一点点的将她揉搓碾碎,万俟宸知她没有气力,不过几瞬便气喘吁吁的退了开来,夏侯云曦亦是粗喘着看着他,经了两日的将养她面色红润许多,此番被她撩拨几瞬面上更是粉霞一片,他看的眼里心里俱是火,却是还未到能碰她的时候。
夏侯云曦浑身都发起热来,她虽然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可连她自己也知道自己身上定是睡起了一片汗意邋遢十足,不由向里得转过了头去,“几日不得洗漱,这一身上下……”
“我怎会嫌你?”
万俟宸说着便倾身将她抱了起来,扯过旁里的袍子给她穿上,而后便宣外头候着的人进内室来,多日来未曾进食,她现在已是虚脱的很,喝了汤和粥稍稍回了些力才好些,不多时十五便来了,一番问诊请脉之后只说她已无大碍,只是月子里不能大意,否则要留下病根,万俟宸闻言心中大松一口气,又叫人往东海王府送消息。
“宁国夫人和安宁县主来看过你,那时你还睡着,知你身子有损很是担心。”
夏侯云曦迷迷糊糊的早有所觉,此刻见他所想如此周到自然满意,万俟宸见此又道,“让宁国夫人进宫来陪你几日你可喜欢?”
夏侯云曦眸光一转,自她进宫这几月与洛青衣所见不过数次,若是真能来陪她几日自然好,她微微点头,万俟宸便叫送信的人一并传了话,夏侯云曦眸光左看右看,一副着急模样,万俟宸只她心中所想,自是叫人抱了万俟晔过来。
“太子殿下好似知道娘娘此时醒了似地,往日这个时候都是睡着的。”
凝香满面笑意的抱着万俟晔进得内室,她年纪虽小,可抱着孩子的模样倒极为妥帖,夏侯云曦本来伸着双手去接,闻言面色却是一变,接了万俟晔在手果然看到万俟晔睁着眸子正看着她,小孩子生下来头几日基本不能视物,这会子这一双眸子亮晶晶的与她前几日看到大有不同,自然便是能看得见了,不过几日,万俟晔面上的皱褶全消,面容初现棱角,别的尚且难以看出,那一双凤眸却是有两分形状来,夏侯云曦抬头看了万俟宸一眼,再看万俟晔之时愈发觉得想象,虽是凤眸,看那瞳色却是极黑,倒也像她……
瞧见她那模样万俟宸早叫侍候的退了下去,也凑近些去看那孩子,语声温透的道,“知你不想叫他这样早的担那名头,便未曾与你商量。”
夏侯云曦唇线微抿,略一思索却复又点了点头,“也没有什么不妥,叫他早些知道自己将来该做什么也好,我只是不曾想到你这样着急,他到底还这样小,外朝诸人只怕不会轻易答应——”
万俟宸唇角勾起拂了拂她的发,语气微幽,“他们不是喜欢猜帝王心?那朕此番就叫他们好好猜一猜——”
夏侯云曦微怔,“你这是——”
万俟宸看她一眼,复又垂眸去抚弄襁褓之中婴儿小小的手脚,“朕宠爱皇后,所以宠爱皇后为朕生的儿子,立为储君又算的了什么?”
夏侯云曦有两分意外,不知道他如何忽然之间有了这样想法,他当是最知道稳定这些臣心的,见她又蹙起眉头来,万俟宸无奈笑开,“你若是又要思虑过重那烨儿我便不叫你亲自教养,嗯?”
夏侯云曦回过神来,又见他神色并无不妥便不去想,蓦地又想起一桩事来,不由转眸问他,“悦和殿那边——”
万俟宸面色从容不变,“两日前诞下一子,赐名赵安,我已传旨加封其为世子,待其成年之后再承侯爵,这会子先住宫里。”
夏侯云曦颔首,听他话中未曾提起公孙慈,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