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赌服输只适用于业余赌徒,真正的赌徒是从来不会遵循这个道理。张骆刚才赢钱时笑脸相迎,现在输钱了就吹胡子瞪眼。周围看场子的打手见张骆使眼色,便连忙将卫宏等人的去路给堵住,有两个人还悄悄的从腿上拔出匕首别在身后,只要卫宏等人敢闹事,今天势必要见见血。周围的其余赌客自动闪到一边,没有丝毫要搀和的意思,反正他们也赢钱了,现在之所以没有离开,纯粹是抱着看热闹想法。
程处默本来就憋着火,见对方要耍无赖,程处默顿时跳了起来,虎目扫视周围的打手,爆声喝道:“汰!尔等鸟厮可知道爷爷是谁?!快快让开去路,否则爷爷定要了尔等小命!”
谁知程处默话音刚落,有一名打手便拧眉瞪眼反呛道:“小爷管你这龟孙儿是何人!哪怕是天王老子,到了柳州城也要守规矩,尤其要守我们大兴隆宝局的规矩!”
“嘶!好一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鸟厮!”程处默大喝一声,伸手便去抓那打手的胸口。
对方见程处默人高马大甚是彪悍,不敢怠慢,七八个人对着程处默一拥而上。可就在双方即将爆发冲突的时候,卫宏突然出现在两者中间,制止了程处默:“处默!莫要冲动!咱们来柳州是办正事的,不是来聚众斗殴!”
张骆拍着巴掌从赌桌后面行至桌前,笑道:“哈哈,还是这位大爷明事理,若是打起来对你我都不利。我张骆在这行混迹几十年,还算有些名气,道上的人知道我不是不讲道理之人,只要这位大爷再与我赌上一局,无论输赢,我都会愿赌服输,让众位大爷离去。”
卫宏安抚下程处默,缓缓行至张骆面前,用凌厉的眼光盯着张骆的眼睛,沉默片刻,低声道:“你想玩,我陪你!虽然我不知道阁下有什么背景,可以在柳州城光明正大的开宝局,但既然是开宝局便要守规矩,愿赌服输,刚才的事我不希望再发生第二次!”
自始至终,张骆都没把卫宏等人放在眼里,或许卫宏等人有些本事,但到了柳州城,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四十两银子不算太多,张骆还能输得起,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人赢走钱,若是传扬出去,有损大兴隆宝局的名声,张骆此举动更多的是争一口气。
张骆点点头,笑道:“便如大爷所言,只要再赌上一局,无论输赢,大爷都可以离开。”
“请!”卫宏不再跟他多说废话,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张骆赶紧摇骰盅。
张骆回到赌桌后面,抓起骰盅摇了起来,这一次他摇的时间很长,眼睛一直盯着卫宏。而卫宏的眼睛也一直盯着骰盅。前两局卫宏为什么能赢,张骆已经想明白了,这厮肯定是看穿了自己的动作。可动作被人看穿了,张骆却没有丝毫担忧,反而嘴角上扬,露出一副自信的微笑,不多时骰盅重重的按在赌桌之上,张骆高喝道:“大爷,请压宝!”
见张骆如此信心满满,似乎胜券在握,卫宏淡然一笑,将四十两银子尽数压在豹子上。当四十两银子落入豹子的圈里时,张骆明显的一愣,一张老脸变得煞白,按着骰盅的手也开始颤抖了起来。在短暂的错愕之后,张骆的脸色变得凶狠起来,看卫宏的眼神都透露着淡淡的凶光!
“你这厮出老千!”张骆手按在骰盅之上,并没有打开骰盅,而是冲着卫宏咆哮了起来。
闻言,卫宏轻笑一声,没有丝毫惧意道:“骰盅在你手里,也是你摇的,要出老千也是你出老千。你现在把这顶帽子扣在我头上,莫不是想跟我耍无赖?赶紧开骰盅,别啰嗦!”
没错,卫宏根本不能出老千,在场之人唯一能出老千的就是张骆。刚才张骆还说愿赌服输,可转眼就变卦了,根本毫无诚信可言。倒也是,跟他们这种专业赌徒讲诚信,就像对牛弹琴一样无稽。张骆不肯开骰盅,用力按着骰盅猛地摇晃了一下,把里面的骰子给弄乱,随后把手一摊,言道:“这局不算,再来一局!”
卫宏曾经听一位朋友说过,你欺负我一次没关系,欺负我两次我也能容忍,只要敢欺负我第三次,我会毫不犹豫的弄死你!跟张骆根本无理可讲,既然无法讲理,那武力就成了最好的道理。一直对张骆容忍有加的卫宏,突然伸手抓住张骆的衣领子将其从赌桌后面给拽到赌桌之上,伸手照张骆的脸上就来了个大耳瓜子,这一耳光的声音很脆响,像放鞭炮一样。
在场之人万万没想到柔柔弱弱的卫宏居然会突然动手,尤其是张骆,在愣了两秒之后,才扯着嗓子大喊道:“妈的,敢打老子!小的们,给我剁了他们!”张骆一声令下,众打手便张牙舞爪的向卫宏等人扑去。
此时张骆还被卫宏抓在手里,既然武斗已经不可避免,卫宏也就不再退让,直接将张骆从赌桌上拉到地面上,握拳在张骆的肚子上就来了一下。张骆吃不住痛,本能的弯腰,结果刚弯下腰,便见卫宏的膝盖奔着面门而来,准确的击中鼻梁。还不等张骆的鼻血喷出来,卫宏的膝盖就收了回去,竟没有沾到一丝血。在后世鼻梁被打断就算是重伤害,而张骆的鼻子则整个塌陷了进去,可见卫宏刚才的那一膝盖力道不弱。还不等张骆哀嚎,卫宏又在张骆的肚子上补了一脚,将张骆整个人又给踢回赌桌之上,动作一气合成,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张骆被打懵了,半晌之后才回过神来,捂着鼻子躺在赌桌上哀嚎不止。周围看热闹的赌客对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