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颜如玉所说,没有李元景的命令,无论是赛玛噶还是象雄,都不会轻易动颜如玉一根毫毛。也因此,颜如玉虽是阶下囚,却享受着比普通士兵还要高的待遇。只见颜如玉站在牢笼里,双手抓着木桩,不断的用视线扫视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士兵。但凡是有象雄士兵路过,颜如玉的眼睛都会一亮,但却并没有所举动,毕竟找来普通的象雄士兵根本就没有。直到一名穿盔带甲的象雄将领恰巧路过时,颜如玉才终于出招,对着那名将领,嘀哩呱啦的喊了一些卫宏听不懂的语言,那象雄将领便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把卫宏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你还会象雄的话?”卫宏甚是震惊的看着颜如玉,觉得仿佛天下间就没有颜如玉不会的。
颜如玉甚是自傲的挺了挺胸脯,低头看着卫宏,不以为然的笑道:“不怕告诉你,不止象雄,就连吐蕃、吐谷浑、突厥的语言,我都略通一二。否则你以为我艹着一口大唐话,如何能混入吐谷浑,又如何能在吐谷浑重臣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密信偷出来?”
卫宏没有丝毫怀疑颜如玉话里的真实姓,毕竟颜如玉是李元景一手栽培出来的,李元景又时刻与番外各势力保持联络,因此多会几国语言也是无可厚非的。倒是卫宏觉得,自己要是有颜如玉这两把刷子就好了,至少与番外的人周旋起来也更加有利。还真是应了老师那句话:“书到用时方恨少!”
说话间,象雄将领已经来到牢笼之外,瞥了卫宏一眼,而后挑着眉,瞪着眼,眼神不善的盯着颜如玉,嘀哩呱啦又说了一大堆。颜如玉也是语气不善的回应着,听着他俩对话,卫宏觉得像听天书一样。
这俩人来来回回聊了半天,直到卫宏有些不耐烦了,二人的对话才结束。象雄将领迈着矫健的步伐,大步流星的离开,颜如玉则冲卫宏眨了一下眼睛,表示一切顺利。
卫宏怀着好奇心,试探姓的问了一下:“你都跟他说了什么?为何他如此配合?”
颜如玉嘴角微扬,显得甚是神气,但说起话来却又变得谦卑起来:“也没有说什么啦,我就是问他想不想升官发财,他说不想。随后我又问他,想不想死,他也说不想。既然不想死,那话题不就展开了?我把我师傅的计划粗略的一说,让他将象雄管事的找来,若是耽搁了大事,他可承担不起。于是乎……他就痛痛快快的去找管事的了。”
“额……”卫宏又是一阵沉默,心想若是换了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快就把那象雄将领骗上贼船。记得以前看九十年代香港武侠片的时候,有一句经典台词,卫宏至今都记忆犹新。“你要记住,女人都信不得,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约莫等了半刻钟,一个约莫三十岁出头,成熟稳重且长相英俊的男子出现在牢笼之外,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卫宏和颜如玉一番,而后又用卫宏听不懂的语言说了一堆话,半晌之后,才艹着一口蹩脚的唐话,看着卫宏,语气沉稳道:“说吧,把你知道的原原本本的告诉我,我可以赏你一个痛快!”
再回答之前,卫宏反问了一声:“敢问阁下姓甚名谁,官拜何处?毕竟此事关系重大,轻易不可言说。”
那男人背着手看着卫宏,犹豫了片刻后,还是出言道:“吾乃象雄镇军大将军,扎西次仁。此番攻打岷州象雄大军之首帅,不知以吾之身份可否够格?”
这年头,由于很多番外国家部族都多效仿大唐的官职制度,这个扎西次仁身为镇远大将军,怎么说也得有二品以上,再者是此处的首帅,自然是位高权重,把这事跟他一说,也算是靠谱。随后,卫宏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将昨晚和赛玛噶说的话,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给扎西次仁听。不过卫宏却并没有告诉扎西次仁,赛玛噶也知道了这事。为的就是令象雄以为吐蕃蒙在鼓里,而后对吐蕃施压。而吐蕃也觉得象雄蒙在鼓里,为了独占大唐江山,奋起反抗。如此一来,二者想不闹翻也不行了。
与卫宏所料想的出入不大,扎西次仁得知了此事之后,顿时虎目圆瞪,怒不可解,嘀哩呱啦的骂了一堆。而后深深的看了卫宏一眼,转身离去。这个扎西次仁刚走,不多时,就有一个象雄士兵,鬼鬼祟祟的摸到牢笼之外,见四下无人,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吹箭,不断的瞄准卫宏。
卫宏又不傻,这士兵肯定是扎西次仁派来的,为了灭了卫宏的口,避免卫宏把这事也透露给吐蕃方面。只是没有料到,这扎西次仁动作这么快,前脚刚走,后脚就派人来杀自己。看着那黑洞洞的吹箭口,卫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左蹦右闪,在牢笼里来回跳窜,逼得那士兵瞄不准自己。
那士兵倒也敬业,见卫宏来回躲闪,便专心致志的将全部视线盯在卫宏身上,嘴边上的吹箭也随着卫宏的移动而移动,倒是把旁边的颜如玉给忽略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士兵一直瞄不准卫宏,也甚是不耐烦,便往前走了几步,紧贴着牢笼,将吹箭伸进牢笼里,由于牢笼不大,加上距离变近了,士兵在几次校对之后,就将吹箭锁定了卫宏。
就在士兵即将射击的时候,却见一直不声不响站在旁边看戏的颜如玉,突然猛地抬脚,以肉眼不可察的速度,击在吹箭的一端。吹箭其实就是一根纤细贯通的竹节,一端含在士兵的嘴里,结果被颜如玉冷不丁的一脚重击,那竹节直接钻进了士兵嘴里。也不知道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