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强壮士兵准备挥刀砍下的时候,一直不声不响的颜如玉突然站起身来发狂般的吼叫起来:“你们不能杀他,你们若是杀了他,我定与你们势不两立!哪怕是玉石俱焚,也要让你们血债血偿!”在呼喊的时候,颜如玉双目空洞,脸色惊愕,宛如一个看着自家男人被推上刑场的妇人,那歇斯底里的模样令人心碎。
周围的士兵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卫宏舍命陪红颜的事不是什么秘密,全营皆知。反倒是将死的卫宏,一脸疑惑的看着颜如玉。在卫宏的印象里,颜如玉是个坚强到令人怀疑她是不是有心理疾病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如此歇斯底里?看着伤心欲绝的颜如玉,再看看周围密密麻麻,严阵以待的士兵,卫宏恍然间想到了什么,当即嘴角上扬,露出一个‘原来如此’的笑容。
行刑的士兵被颜如玉这么一闹,不敢轻易下手,手中的屠刀迟迟没有麾下。就在进退两难的时候,一个站在远处的吐蕃偏将军却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作为一个有发展潜力的偏将,如何能不对上峰之心意把握一、二?深知颜如玉在公主心中价值的偏将,又怎敢让这个数十人近不得身的妖孽在军中闹事?当即将士兵招至身前,悄声道:“把他带远点再动手,莫要让这个女人看见!”
得令,强壮士兵将刀入鞘,架着卫宏的胳膊往营外走。片刻之后便消失在颜如玉的眼前,而刚才还歇斯底里的颜如玉,脸色瞬间发生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伤心到扭曲的脸庞恢复自然,且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小声言道:“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片刻之后,卫宏便被两个士兵押着走出大营,在距离营门不远处的荒野里,再次将卫宏按倒在地。面对再次将屠刀拔出来的士兵,卫宏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发出一声不可察觉的笑声,心中暗道:“与如玉在一起,从来都是默契感十足……”
尽管卫宏没有告诉颜如玉自己的逃脱方式,但以颜如玉的智商不难猜想。刚才士兵准备在大营内动手,经过颜如玉这么一闹,只能换地方到营外。这样一来,周围就没有看守的士兵,卫宏面对的不再是千军万马,仅仅只有行刑的两个士兵而已,逃生的机会就瞬间被无限放大。
说到底,也是敌军太小瞧卫宏了,自始至终,看守颜如玉的士兵从来没有少于过二十人,而看守卫宏的士兵从来没有超过两个人。卫宏倒也沉得住气,一直逆来顺受,给敌人造成假象,觉得自己就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文将,以至于连行刑的时候,也只有两个士兵。
当强壮士兵再次高举屠刀,对着卫宏的脖子挥下时,一直如待宰羔羊般的卫宏,突然发难。从袖子里将细小的钢针取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中强壮士兵的大腿上。强壮士兵觉得大腿上传来一点疼痛,本能的伸手去摸,结果手还没摸到大腿,便觉得一股强烈的晕眩感翻天覆地的席卷大脑,脑袋一歪便仰头倒了下去,手中的大刀也脱落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令那瘦弱士兵一阵吃惊,见一直低着头的卫宏已经抬起头来了,瘦弱士兵意识到不妙,不顾一切的去抢强壮士兵的大刀。但由于卫宏距离刀更近,在瘦弱士兵抢到刀之前,跪在地上的卫宏则直接将瘦弱士兵扑倒在地。先是猛地一拳挥出,击打在瘦弱士兵的嘴上,打掉满口黄牙,令其喊不出来。而后翻了个身,横向趴在瘦弱士兵的身上,两个人的身体组成一个标准的十字架。随后卫宏以极快的速度,从瘦弱士兵的背后,抓住其左臂,两条腿夹住其右臂,使出浑身的力气,将瘦弱士兵的两条胳膊往后掰。只闻一声清脆的‘嘎巴’声响起,瘦弱士兵的两条胳膊便被卫宏以最标准的‘十字固’掰断。
断其双臂,瘦弱士兵就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只是趴在地上低嚎不止。为了避免其引起大营内巡逻士兵的注意,卫宏将瘦弱士兵翻过身来,让其面朝上,随后握拳在瘦弱士兵的嘴上猛击不止。也不知道打了多少拳,最后连卫宏的拳头都磨破了皮才肯住手,而此时瘦弱士兵早已不知是死是活。
化险为夷的卫宏喘了一口粗气,匍匐在地上,仔细的观察着敌营的动静,半晌之后,确定敌营没有任何异样,卫宏便以匍匐的方式,向漆黑的夜空移动,等移动到看不清敌营之后,卫宏便站起身来,拔腿向岷州方向狂奔而去。
敌营之内等候消息的偏将军,久久也不见那俩行刑的士兵回来,心里一阵犯嘀咕,暗道:“就凭卫宏那病怏怏的模样,便是有心反抗,也断然不是那俩士兵的对手!想必是有什么给耽搁了。”自我安慰之后,偏将军便派人出营门去查看,结果等派出去的人将营外变故的消息带回来时,偏将军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暗道坏了事,一路小跑的向赛玛噶的营帐奔去。
找到赛玛噶,把事一说,赛玛噶却没有多大的反应,而是身姿慵懒的靠在桌面上,用右手食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每敲一下,对那偏将军来说都宛如重击。片刻之后,赛玛噶叹了口气,无奈道:“终究还是小瞧了他!”言罢,抬头看着偏将军,眼神一厉:“如此小事都办不好,我留你作甚?出去自行了断了吧!”
年仅三十岁,还有大好人生的偏将军,心里有苦说不出。面对赛玛噶毋庸置疑的眼神,偏将军在原地踟蹰片刻后,咬了咬牙,义无反顾的行出营帐,不过却并没有以死谢罪,而是骑上一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