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什么东西好收拾的,她只是躲进房间的卫浴室抹了把泪,然后提了个黑色的塑料袋就出来了。
站在落地窗前的尚宇回头溜了她一眼,伸手牵着夏丢丢:“丢丢,我们坐飞机回家咯!”
这话落在夏细语耳中,要多刺耳就有多刺耳,回家?领回一个完全没有抚养过的孩子回去就叫回家?说得多么轻松、多么精彩啊!
尚宇兴高采烈的牵着小家伙走前头,保镖们见他们的冷面总裁脸露久违的笑意,只是一点点,就都被融化了,脸上齐刷刷的露出与身份不一样的笑容来。
连同他们总裁身后呲着白森森的牙齿、目露凶光、恨不得挖了他们的眼睛、刨了他们的鼻子、塞了他们嘴巴的小女人,他们都微微点头,报以礼貌的点头。
“快点走!”不知什么时候,尚宇退后两步,一手搂过磨磨蹭蹭的小女子,很绅士地朝保镖们点头、挥手。
那气势比得上国家主席了!
遭到“挟持”的夏细语,斜睇一眼他一眼,不甘愿地坐进宽敞的车后座,泄愤性地重重踢了前座几脚。
“丢丢,叫你妈咪乖点,踢烂了车座要赔钱的。”
“妈咪,你不要踢了!”
小家伙眼里哪还要她这个妈咪,心里早就被直升飞机收买了,夏细语心碎得七零八落。
她无力地闭上眼睛,她仍旧有着无限多的困惑,为何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她为什么要跟着“回家”?
“坐过去一点!”
尚宇今天如鱼得水,得了儿子还要欺负娘,刚刚放开细腰的手又伸了过来,上瘾了。
“丢丢,你坐中间,不要乱动!”夏细语扯过夏丢丢当挡箭牌,夹他在中间,填了两人之间的空隙。
尚宇不以为意,一双幽深的黑瞳闪着兴奋的光,一路上和小家伙叽叽呱呱地说话,令夏细语侧目不已。
她印象中的尚宇是个性子冰冷、不拘言笑、做事张狂跋扈、自以为是的可恶男人,话多得像八婆,说出去,人家会认为她是打胡乱说吧?
“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她闭着眼睛,蠕动小嘴,不知道自己的一切都被他收入眼底。
黑瞳里兴味多多。
“丢丢,你要不要看电视?”豪华的车里冰箱和电视一应俱全,快速行驶的车感觉不出丝毫震动。
“不看,”夏丢丢终于察觉妈咪的意兴阑珊,扭动身子爬入夏细语怀里,小脑袋偎入她的胸前,闷声问:“妈咪,你不开心吗?为什么不说话啊?”
夏细语摸摸他的脑袋,温柔地说:“妈咪没有不开心,妈咪在想事情。”
“想工作的事情吗?”每次夜晚沉思,小家伙就会问她在想什么,她的借口永远是工作上的事情。
“嗯。”夏细语也确实想公司的事儿了,公司的事情还好吧?给杨总的电话是尚宇接了,他应该没有同意她离职才是。
“是啊,妈咪好几天没有上班了,”小家伙一本正经地说:“丢丢也好几天没有上学了,不知道班上有没有同学想我?”
“昕儿想你!”尚宇忽然说,和昕儿相处只是两天时间,他已经知道了两个孩子间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了。
“我也想她!”
“回去就可以见到她了。”两个人说着说着,又把另一个人冷落了。
夏细语转头望着街景,不再说话。
尚宇和小家伙说着说着,也沉默了,以后,他该怎样处置这个养大自己孩子的女人呢?
让她做儿子的养母一辈子?还是替她介绍男人,让她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