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两回合,祖昭趁着胡贼举起铁叉的一刹那,挺进马戟,直刺对方暴露出来的腹部。
铁叉胡贼上身动作已老,避无可避,被这一戟硬生生刺中。
“啊!”他吃痛的惨叫了一声,身体倾斜扑倒在马背上。
祖昭见对方没有坠马,刚要趁胜追击,一举结果此贼,却不料身侧韩当再次传来警告。
黑箭贼似乎是为了搭救同伴,在这个时候连射数箭,虽不是每一箭都那么凌厉准确,但也制造出足够的干扰。
祖昭无奈,只能拔马拉开距离。
铁叉胡贼慢悠悠的远去,从始至终一直趴伏在马背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就在这时,祖昭带领的队伍总算与东边的那二十余骑士相遇。胡人转道向北逃窜,由东向西和由西向东的两路追兵,自然而然会碰头。只见那二十余骑无不是轻装简行,大多身穿黑衣并手持马刀,只有少数穿戴随意,手中兵刃也各式各样。领着这队骑士的人戴着一顶方巾官帽,从身形上来看似曾相识。
祖昭定睛细看了好一阵,因为天色昏黑,再者这队骑士之前又都丢弃了火把,一时半会也不能分辨的很清楚。
不过没过多久,头戴方巾官帽的领头者下意识打马靠近过来,冲祖昭招呼道:“祖公子,竟不料你们真用计激出这些贼子!”
祖昭听出对方的声音,当即诧异的说道:“田大人,你们怎么来了?”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令支县功曹田宪,而那队由东而来的骑士也正是令支县捕役和临时募集而来的壮士。田宪语气紧促的说道:“早先在下答应为祖公子等人安排食火,赶到时,正好见此处打斗。在下身为本地小吏,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先遣火夫赶回县城通报,再领剩余人马前来相助。”
祖昭点头叹道:“田大人果然是守义之人。岂不多说,我定要擒住那贼酋!”
田宪连忙告诫道:“祖公子果是少年豪杰,只是在往前便是连绵十数里的戈壁,过了戈壁再行二十余里则是边境,常有胡人出没于此,就怕到时候远离县城无从照应。”
祖昭沉思片刻,说道:“田大人放心,我自有分寸。”
言罢,以马戟拍了几下马股,加速向前冲去。
田宪自是不能不跟上去,连祖昭这些外县人都如此拼命杀贼,他身为本地官员若不尽力,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在拉近与黑箭贼的距离之后,祖昭收起马戟,再取弓在手。他对自己的箭法还算有几分心得,既然那黑箭贼善弓,这会儿又不能立刻追到跟上,那就索性以箭对箭。他借助马镫稳固身形,不减速的情况下双手开弓,向前方连射三、四箭。
此时彼此相距不远,这射出的几箭偏差极微。
然而黑箭贼甚是机灵,每每听到弓弦声便更换坐姿躲避,竟没有受伤。
不过祖昭有一箭并非射人,而是刻意压低射向对方的坐骑。这一箭直接命中马股。
黑箭胡人的马顿时放慢了一些速度,没过多久却又再次加速,毕竟马股不是什么要害部位,真正的好马还是能挺住一段时间。
趁着黑箭胡人慢下来的一刹那,祖昭跃马追上,举起马戟便向那矮小的身形挥击下去。
那胡人手中并无兵刃,只能以马弓弓臂相抗。祖昭自以为凭借这一击之力,足以将对方马弓一并摧垮,哪里知道马戟与马弓碰撞之后,竟然相持不下。也不知道那马弓到底是什么材质,却能有如此这般的坚固。
祖昭手上发力,试图压制对方。黑箭胡人的臂力远不如先前那铁叉胡人,马戟下压的极快,相持不到一会儿已经抵在了对方肩头上。他趁机一扭马戟,让戟刃下打,就这样刺进了黑箭胡人肩膀上的皮肉。
“啊!”黑箭胡人吃痛的低叫了一声。
祖昭微微一愣,只觉得这声音很是奇怪,相比之前其他胡人遇袭时的惨叫,黑箭胡人显然太没有中气,倒像是一个娘们似的。当然,单凭这一声轻呼,他也不能做出明确的判断。
黑箭胡人趁着祖昭分身之际,用力推开架在自己弓臂上的马戟,反手抓住弓的一端,狠狠的向祖昭抽去。马弓虽不长,但二人这会儿的距离很近。祖昭不敢怠慢,哪怕被弓臂抽一下不会造成重大伤害,但面对对方的攻击,哪里有不闪避的道理?他稍微后挪了一下身子,手中马戟上挑,轻易的便格挡开弓臂。
本以为黑箭胡人已无其他招式,可就在收起马戟进行格挡的同时,对方忽地从箭囊中拔出一支箭,顺势收弓,搭箭上弦,几乎都没有将弓举起来,甩手照着祖昭便射去一箭。这一连串动作完成的十分迅捷,即便是对弓术颇有信心的祖昭,也从没见过有这么快的射箭动作。仓促之下,他来不及挺马戟去格挡,只能猛然扭腰,竭尽全力去躲避。
只可惜距离过近,胡人出箭速度又太快,这一箭十分有劲的擦过祖昭脖颈。
他顿时感到脖颈处一片火辣,伸手去捂伤口时,都能明显的感触到脖颈处有一道凹痕,鲜血放佛止不住的从指缝间溢出。
糟!他心头一震,一时间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伤到颈动脉,万一不走运,性命可就危殆了。
心有顾虑,自然无从恋战。
黑箭胡人见先前一箭有所成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