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XT下书>军事历史>帝国>第二十六章 卜筮吉凶
年好游历,苏家皆由程氏一人操持,两兄弟的启蒙教育也是程氏一手包办,这种情况直到苏洵彻悟之后才有所改观。王景范借着这个机会用卜筮之术说来,一是打消两人对科举考试成绩不安的心情,二来也是希望他们在高中后得知母亲病故莫要心理上有大起大落。

苏辙笑着说道:“难不成见复是权知贡举欧阳内翰不成?在下记得在进贡院之时,见复还曾说过‘一时、二命、三风水,四积阴功五读书’之言,这又作何解?”

“能够过解试的举子想来绝大多数都是聪颖之辈,进士科的试题更没有淳化三年太宗皇帝出手拟定的《庄子?寓言》摘出的‘卮言日出’四字作赋,说到底也不过是各凭手段看谁写的文章更能博得考官青眼罢了。是所谓‘三分才学七分运气’便是这科举的精髓所在,子由莫要笑话,在下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王景范笑着说道。

“卮言日出”为题作赋乃是太宗皇帝亲自出手拟定的殿试赋题,为的便是让题目更加艰涩来打击那些科场快手,而且少有的下令不得给予考生任何提示和解释。如此艰涩的题目加上前有解试罢黜快手钱易在先,整个考试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那些科场快手若不领悟还要强行交卷,等待他们的便是严惩,最后也便有了李庶几如此才学到了八年后才进士及第。淳化三年的殿试赋题也是自大宋立朝以来,堪称科考最难试题。

“卜筮之术终究不可闻不可信,今科不中大不了回去再读三年,前有吕文穆公三十三取状元,在下所求不高,三十取进士足矣!”苏轼笑着说道。

王景范饮进杯中酒用小酒盅轻敲桌面:“时也命也!在下虽善卜筮,然更观局势亦是如此,两者相证才能把握机会逆流而上!子瞻、子由,可问在下与贤昆仲在那进士科试卷上有何共通?”

“行文皆是平淡如水,效仿两汉古文……”苏辙毫不犹豫的说道,自礼部试结束之后,他们三人便互通了卷子诗赋论三场的文章,苏辙对此并不陌生。从他们兄弟两人第一次结识王景范时所作《六国论》便已经有此感觉,时下都风行太学体,自徂徕先生石介直讲国子监,庆历四年建太学,这十余年来科场上的卷子非“太学体”不取,像他们兄弟两人这样还效法古文的举子少之又少。

王景范嘿嘿一笑:“当今古文谁能称‘大家’?谁又能与唐人韩柳并列于世?”

“唯有欧阳公!”苏辙答道,不过又迟疑的问道:“以太学体作文取士已是科场上不变的规矩,我兄弟二人受家父教导效法韩文亦是迫不得已……”

“子由如此推崇欧阳公,且不知其作《议学状》、《与石推官第一书》、《第二书》?”王景范笑着说道:“庆历新政徂徕先生石介与欧阳修虽是同道,甚至张方平亦因石介与欧、范多有交恶,可见欧阳公对徂徕先生石介亦是非常不满的,徂徕先生当年能够做到的,在下相信欧阳公今日亦能做到!”

自从欧阳修被任命为权知贡举后,白沙书院内的学子们就考试中该如何作文的议论就没停下过。王景范出于白沙书院的考虑还是主张以古文为主,不过自隋代开创科举考试以来到了大宋,这几百年科场上的状元卷和省试卷流传下的文章来看古文在科场上可是大大的劣势,尤其是最近十年来的科场上虽有张方平在庆历六年权知贡举的时候上书明言指斥石介为首的“太学新体”,但大势亦未曾有多少改观。

张方平知益州,王景范手中的《全宋词》无论是张方平还是苏轼的小传都有两者互有往来的记录,苏洵父子三人在出川赴考之时曾去成都府拜访过张方平。王景范不知道两者关系史如何建立的,不过推想苏洵的文体和张方平在十年前反对石介及其太学体的关系上,他觉得两者的关系早就有密切的往来,正所谓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若是苏洵父子是太学体高手,张方平未必会接纳对方。

“临出川之时,家父曾携我兄弟两人拜访过安道公,安道公也曾看过我们的文章颇为赞赏,若是像十年前那样安道公主持贡举,那就好了……”苏辙有些惋惜的说道。

张方平表字便是安道,听苏辙这么一说,王景范心中也就对先前的疑问有底了。张方平年轻的时候也是极为了得,曾经参加过举茂才异科和贤良方正科的制举考试。同有固定考期的进士科相比,不定期举行制举科考试恐怕是唯一能够与进士科一角一二的选拔人才考试了,而且制举考试先由吏部出三道论,合格后由皇帝亲试策一道,只考策论不考诗赋,其难度之大远在进士科之上――制科第一二等不授以彰显其难度,每一届进士科至少有二三百名进士被录取,而开宝九年975年)开的制举科考试结果曾经创下无一人合格的记录,可见其难度之高已经令人瞠目结舌。

想到张方平,王景范不得不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坐在对面的苏轼――如果说张方平两中制举科已经是百中挑一之才,那坐在对面的苏轼却是自大宋开制科以来第二个得到第三等成绩,仅次于吴育。如果说自大宋立国到现在除了吴育那个第三等之外,便是张方平的两中制科,当然往后推几年便是眼前的苏轼再次夺第三等,可见这个张方平真是“慧眼识人”,这么早就“预定”了苏轼。

“安道公若是会认卷子,那自然你们两兄弟就得救了,如若认不出来那你们就麻烦大了!”王景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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