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盘轻轻摇着龙骨扇,露出一口好看的牙齿,笑道:“只要做苦力的才喜欢打架,人上人的不会与下人一般见识。”
“你——”无乐被激怒,若风拍拍无乐的肩膀,笑道:“好了无乐,你胸怀要宽广一些,不要这样容易激动。”
无乐只好静下来。
老师在讲台上敲了敲桌子:“肃静!这里是课堂,不是打架的地方!惹事的同学,老夫会严惩不贷的!”
这话说得末香也想笑,这些人连死都见过,还会怕你的“严惩不贷”么?
可是大家笑归笑,可都是有文化的人,也都安静下来,静静听完老师的第一堂课。
好久没有上课了,大家都觉得很新鲜,下课后,也不急着回房间了。
这次上学堂是由若风提出来的,为期半年,期间一律住在学堂安排的馆舍里,如有急事要出去,要写条状给老师批准了才能出去。
俨然一副上学的样子。真不知若风葫芦里卖什么药。
香樟树淡淡的香气四散开来,阳光柔和,清风软而弱,很是舒服。末香不禁有些晕晕欲睡了。
她将头趴在双臂弯之间,眼睛眯着,眼角处看到玉盘与明曦二人在樟树下耳语阵阵,谈得其乐无穷。
她闭了眼,不去看这一幕。
若风来到她身边的位置,揽衣轻轻坐下,袖下一缕清风拂面,她对上他深深的眸子娇羞一笑,他说:“今日的课,你必是早学过的。在这里,只有你是最懂医术的。”
若风来到她身边的位置,揽衣轻轻坐下,袖下一缕清风拂面,她对上他深深的眸子娇羞一笑,他说:“今日的课,你必是早学过的。在这里,只有你是最懂医术的。”
她轻轻一揖说:“那你的意思,是不是我可以不必学了,可以学成归去了?”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你自然是知道,我为何要设这样一个学堂的。”他意味深长地凝视着她,说。
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凭什么知道?他身边,是紫灵恨恨的目光。
紫灵拖着洇紫色的袍袖,来到他另一边坐下,脸上含了讥笑:“女子最重要的是名节,还有门第,并不是医术有多高超。市井之徒,才要靠这三脚猫的功夫来求生的。”
紫灵在以门第来炫耀自己,将末香比下去。末香并不介意。她连明曦这样的侮辱都受过了,还惧怕一个紫灵么?
于是,她只是淡淡一笑,不气不怒。
倒是若风有些恼,可是末香朝他一笑示意不必多言,若风听话地止了口。
这一动作更加激怒了紫灵。
性急之人,是不怕对方怒目对骂,却是最怕对方干脆不理她,不骄不恼,完全无视了她的。紫灵就是属于这类性急之人,当下见末香只是淡淡一笑,不理她,若风又是样样听她的,怒火便比先前更甚了。
“看你天生一副淫.荡相,怪不得自己的夫君会不要你了——”她的话恶毒无比,“你以为,勾引别人的男人,别人的男人就会对你真心么?”
这话在风中散开,传到了明曦的耳里。
明曦放开玉盘,缓缓走来,脸色一片森冷。
“你——你想怎么样?”紫灵有些不安,起身后退了几步。
明曦走到紫灵面前,瞪着她,手指就要指到她的鼻尖上去,咬牙说:“不要羞辱我的女人!不然,我会给你好看!”
末香听了,不禁抬着看了看明曦。
终归于他心里,他还是将她当成是他的女人,还会去捍卫他的女人的利益。
可是正当紫灵吓得全身哆嗦,末香有些感动之时,明曦忽然腾出一只手,一把扯过正安安静静坐着的末香的手,将她拉了起来,拉到自己身边。
“好痛!”他拉得这样强硬,她的手痛得发木。
他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当着众人的面,将她盘起来的头发拉碎挂下来,在她美肌上吻了口,冷笑道:“这个女人只是我的玩具,可是,没有我的同意,别的任何人都不许玩!”
“你——”末香没想到他会这样对她,用力挣脱开他的手,说:“你简直是个疯子!”
在一边的若风看不下去了,他挡在末香面前,对明曦与紫灵厉色说:“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弱女子,你们倒是臭味相投哪!”
“她是我的女人,我喜欢怎么侮辱就怎么侮辱,你有资格管么?”他嘴角浮上了一丝恨意,伸手拉住末香,又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
“你放手哪!”她用力要甩开他的手。
“啪!”他狠狠打了她一下耳光,“敢当着大家的面不听话!”
“李明曦我警告你,不准再欺负末香!·”若风上前抓住明曦的衣领,抡起拳头就要打他。
一柄龙骨羽扇,半开半合,挡住了若风要打下去的手掌。
是玉盘的扇子!
玉盘的脸妖邪一笑,“太子殿下,在学堂打人,传出去可不好听哦?”
他笑容如花,连女人都妒忌上天为何将这样好的脸长在一个男人身上。
若风气极,可是眼睁睁看着玉盘的扇子伸去、将他攥得铁紧的拳头给挡了下来。
“算了。”末香对若风说了一句,掉头便走了。锦儿跟在她身后。
“小姐,你这是要去哪里?”锦儿问。
“还能去哪里?学堂不是规定了,只能住学堂里面的馆舍么?我且去登记一间好了。”末香说。
“可是小姐,太子殿下与王爷同时跟过来了。”锦儿望着身后,有些担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