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她不能改变伊晖的心去与若风反目,她只有进入若风的心,让若风听她的,与伊晖反目。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求他,叫他现在马上与伊晖脱离关系,她是没有希望的。
毕竟,伊晖在朝中势力最大,伊晖是他成王之业最大的帮手。
他可以为了得到这个帮手,与自己不喜欢的人成亲,从而与伊晖联姻,那么,他一定也可以拒绝她的请求,继续与伊晖合作。
她将一切真相告诉他,只是徒添他的烦恼而已。
所以,她只有用聪明的方法,只有一步步欺骗他,利用他,让他一步步踏入自己安排的陷阱,最后与伊晖反目,最后她达成自己的目的。
河水悠悠,河岸漫长而远,延伸入无涯的草木之中。
末香一袭玉白色长裙,墨发如染,头上戴了只镀粉银的步摇,看起来超凡脱俗,美丽大方。
她轻轻走来,立于水边。风吹起她秀发翩翩,衣袂如飞。
若风一身墨色长袍,腰上佩着紫玉长剑,衬得他体型清尘如风。俊朗的脸上那剑眉下那双斜长、边角勾起的凤目,还是射出一缕难以捉摸的目光。
当下他见到一身白衣的她,立于水边,想起了一句诗:有位伊人,在水一方。
他的心湖荡漾涟漪无数。
“想不到,你会主动来约我。”他轻语呢喃,浓眉微扬,一脸沾沾自喜之样。
“莫非你不想见我?”她轻轻回头,朝他露齿而笑。
这一抹轻笑,直看得他消魂无比。他本就对她日思夜想,哪里禁得住她的主动进攻?
当下,他缓缓朝她走去,唇角一弯:“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好久了。”
她笑而不答,只是从袖中抽出一张花素笺,细长如荑的手指上下翻动,便折了一条小纸船,还是淡淡的花色的纸船。
她将这小纸船投入河中,微波荡开,小船也轻轻随波而去。
船上点着一支烛。是她刚才点的。
看着小船带着一抹烛火渐渐漂远,水面荡起一圈圈淲纹,他不解地看着她。
“就让这小船慢慢漂走吧。漂出这宫,最好。它便自由了。”她悠然地说。
他不解地凝视着她,说:“你是以船自比,可是厌倦了宫里的纷繁之事,想离开?”
她低了头,手拂过自己的鬓角,说:“不是。是忽然好生孤独,想找个人,能与我同坐舟楫,共赏明月。”
他听了,忘记了他与她的身份,伸手抓了她的手放在掌心,说:“我愿意与你。”
她的手没有像过去一样挣开。
他将她的手获得更紧了。
于是,二人一起手执着手,想亲近却不敢太亲近,就这样站在水边,看着小船漂出视线之外,看着太阳从西边沉下。
“时间就这样快过去了。”他叹息道,不想走。
他倒是希望就这样与她站着,哪怕什么也不要做,就这样站着也好。
“改日再见吧。你不是什么也没与我说么?”她淡淡一笑,将手从他的手掌中抽了出来,转身离去。
“末香——”他叫住了她。
她轻轻转头,望着他。
“我——还想见你——”他依依不舍地说,语气中似乎还带了哀求。
“会有机会的。”她只说了这一句,便转身走了。
留给他一个轻盈的背影。
他叹息不止,恼恨时间为何过得这样快。她还会再见他吗?
她今日忽然来找他,是不是她也太想念他了?
过去,她一直是拒绝见他的。
想到她今日的变化,一向多疑的他不但没有对她起疑,反而兴高采烈,一次次回想着她的音容笑貌。
深夜,月如钩。
他舞剑于月下,剑影风声,暗香浮动。
他的剑穿入花枝间,手一转,剑击在枝叶间,打落了好多花朵。
花落无声,满地都是被他打落的花。
可是花枝间,却是他的一抹心醉的笑。
只因为她的一点点主动,他便高兴成这样了!甚至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激动不已!
“太子殿下,娘娘要您过去一下。”一个婢女轻轻走来,肩上背着一身月光。
他收了剑,立定,喘了口气,便向云妃宫里走去。
这么晚了,云妃还要见他,难道有什么事么?
“风儿,母后听说,今日ni一下午都与末香站在河边,可有此事?”一见到云妃,她就咄咄逼人地说。
若风笑道:“母后,你是听谁说的,儿臣只是与末香见了一面,叙旧了一下,何来一个下午之说?”
他对云妃说话的时候,脸上充满着孩子气,好像还没有长大一番。
云妃脸上有些难看,她青了脸,说:“若风,母后是不喜欢说谎的孩子的。若风今日,怎么为了一个女子,欺骗起母后来了?”
若风见云妃当真来气了,便也只好将实话告之,承认有。云妃叹了口气,说:“若风,如今她已是明曦的妻子,你这样与她私下里走得太近,若是被人传了出去,可会毁了你的前程哪!”
“母后,儿臣与末香只是君子之交,身正不怕影歪,儿臣不怕有人在背后闲言闲语。”若风说。
云妃见若风平日里一向精明懂事的很,一到末香的事情上去,就变得这样执拗了,气得拍着桌子大声说:“你现在与她就算是君子之交,可是你既然对她还念念不忘,你们就容易擦出火花来。这往后你们连自己都会控制不住自己。还不如在火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