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太子主动向他示好,若风心中暗喜,忙说:“这真是在下的福气所致,若能得太子殿下的协助,在下感激不尽。”
太子笑道:“不必言谢。仁兄且好生在宫内呆上几天,先熟悉这儿的环境再从长计议。”
于是相谈甚欢,不久便各自归去。
太子名叫杨玉。几日后,他邀请若风过来参加宴席。同来宴席的还有昭昭、六皇子和其他多位皇子,还有一些朝中大臣。
宴席设于东宫的青龙台上,丝竹声响个不停。
大殿中央的流金宝座上,坐着威仪万千的太子杨玉,满身珠玉,贵气十足。而坐于两侧的皇子们也个个锦衣华服,尽显江南长衣广袖之风。
若风只是穿着一件暗色的墨玉长袍,脸色安详,坐在侧位上静静观看。
灯火辉煌,赤金珠帘翻动,一美人袅袅从帘内出来,扭摆腰肢,迸动脚尖,舞动着,如蝴蝶飞舞。
这张脸,清秀的五官因为染上了层层脂粉,而变得更加绮丽无比。一头凤头金玉簪子,尽显发下的脸庞倾国倾城。
这姣好的容颜,额头上挂了殷红眉心坠,素手纤纤,一舞倾城。
若风越看,心里一阵阵发紧。这面孔为何如此熟悉?纵然隔着那么远,于长阶之下,由上俯视,裹于重重妆粉之中,依然能认出那最熟悉的容颜……
末香!
为何会是你!
若风举杯的手一阵颤抖,耳边听不到歌声乐声,听不到众人发出的酒酣撞杯声,只听到嗡嗡直响,眼皮沉重无比。
为何阶下跳舞的人,会是你,末香?
可是你的面容是如此真真切切地浮现于眼前,纵然不愿意相信,还是不得不接受。
心如刀绞,有站起来冲上去的冲动,可是望到了末香殷殷注视的眼睛,似乎在对他说:不要来!
他双手抱着桌脚,心头升上来的痛苦袭得他无法冷静思考。
只听见太子一脸欢笑着对两旁的众人说:“这便是玉盘送给父皇的香姬,不但人长得倾国倾城,这舞,也跳得极好!”
玉盘送来的
末香,这次,你又在为了我,做什么样的牺牲?
阶下的美人舞毕,便悠悠一揖,浅笑嫣然,缓缓走入帘内。
“末香”若风再也按捺不住,起身走入帘内,他要抓住末香的手,不管她是为了什么原因而来到这儿,可是他再也不能放开她的手了,再也不能……
他飞奔着,末香拖曳着长长的裙摆正要上车,他上前拦在她面前,抓住她双肩:“末香”
末香初见他的那一瞬间,眼睛亮了一下,但是马上,她便掉过头去冷冷地说:“公子你认错人了。”
她抽身离开,奴婢马四护在她身边,他一怔,没想到她会这样。
“不,我怎么可能会认错自己的最心爱的人?”他摇着头,赶上去,抓住她的手,“末香,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我都不会怪你。跟我走吧,末香!今后,让我保护着你!‘”
她停在那里,转头深深地凝视着他,嘴角抽动,却说了句:“我不是末香,我叫英英。”
她睫毛轻颤,几乎要掉下泪来,狠狠甩开他的手,上了车轿。
“末香”若风追了上去。
车轿开动了。
若风掀起窗帘,“末香,为什么?末香,为什么不跟我走?”
末香将头掉过去,看向另一边车壁。
车越开越快,他追不上了,紧紧抓着车把的手渐渐松开了,渐渐地,车越开越远,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
若风一个人呆呆地回到驿馆,痛苦地拄着头,却见无乐回来了。
“若风,我打听到末香的消息了。”无乐说。
本以为若风会惊喜地跳起来,谁知若风只是抱着头,一声不发,眉毛痛苦地蹙着。
“若风,你怎么了?”无乐以为若风病了。
若风摇着头,苦笑了一声,说:“我找到末香了,可是她却不愿意跟我走。”
“你找到她么?”无乐一怔,“你也知道她来水国了?”
若风点点头,忽然紧紧攥住拳头,在桌上狠狠一捶:“可恶的玉盘!竟然将她送到水国里去!”
无乐说:“不是玉盘要送的。是末香自己要来的。”
“什么?”若风不解地抬起了头。
无乐拧了下眉毛,叹了口气,说:“末香被玉盘关起来,末香宁死不屈,吞药想自尽,可是玉盘救起了她。万般无奈之下,玉盘为了让水国不因为他违背承诺的事而派兵攻打他夷国,又觉得末香留下来也无用,听说水国太子久慕末香天姿国色,于是玉盘便将末香送给水国太子,希望以末香来结两国之好。”
原来如此!若风心痛无比,末香如此刚出了狼穴,又进入了虎口,这水国太子想得到末香,末香怕是也会同样地危险。
若风想到这里,提剑要走。
“你去哪?”无乐拉住了他。
“我要去将末香救出来!”若风说。
无乐说:“怎么一提到末香的事,你就变得这样冲动了,一点也不精明了?平时你可是精明得很的!你就一个人,连末香现在在哪里都不知道,你怎么救她?”
“那你说怎么办?”若风心口一阵阵刺痛,“我不能再失去她了。”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在担心着她么?”无乐忽然激动地提起若风的衣领,“你以为就你一个在不能失去她么?”
若风不解地望着无乐。
无乐放开了若风的衣领,苦笑道:“其实你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