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主还不快行?”若风笑道。
昭昭又蹦蹦跳跳地向前走了。
次日一早,末香给自己梳了个彩凤髻,戴上一个珍珠桃花簪子,挑了件雪白丝裙,裙上点染着几朵梅花,脱俗秀丽,抄过小路,径直走入驿馆。
若风正在一棵梧桐树下等候着她。
“若风!”她唤了一声。若风转过头来。
“等了我很久了么?”二人搂在一起,无乐从屋内走出,笑道:“你们不必管我,我去门外看着。”就走到门口把守着去了。
若风没看到末香带了行李来,便说:“末香,你怎么没将行李带来?”
末香亲了他的脸一下,眉毛一弯便笑了:“我想好了,我们暂时不走。”
末香这样主动亲他,他心里一乐,也捧着她的头亲着她,但心里却委实不解,他问:“末香,为何我们不走?”
末香笑道:“因为我想帮你复国。我知道,你若是没有复国,你心里还是不开心的。我不能这样自私。”
“不会的,末香,”若风还想说什么,末香用手轻轻按住他的嘴,说:“我想好了,若风,我们先在这儿安下来,现在若是走了,怕是太子殿下会派人来寻我,他们手中有权力,我们迟早会被他们找到的。不过在这儿,为自己争取到地位了再走。”
若风叹了口气,“可是我怕夜长梦多。”
末香自信地说:“不会的,我会想办法让我们在这儿成亲,然后再复国。”
若风见她将事情想得这样美好,这样天真,也不好说一些打击她的话来伤害她,便说:“也好,那我们一起努力,我会保护你。”
于是二人坐在树下,相搂着聊着一些分别后的事。
既然已约好要一起努力,同生共死,若风便也安心下来,一心想要早些复国,早些将末香给留在自己身边。
而水国太子,自从被皇上驳回不得纳末香为侧室之后,一心想占有末香的他,但又怕末香不情愿。他毕竟是尊贵的太子身份,并不是流氓,他不想要强行占有,他于是带着末香游山玩水,想要得到末香的心。
末香却与他保持着距离,他很失意。
那天,末香在院子里赏花,宫女们摆进来一盆长相奇怪的蟹爪菊,开得正好,宫女们说是太子送给她的。
她看了下这菊花,觉得这样好的花种在这么小的院子里,简直是等于将雄鹰关在了笼子里一般,便叫人和她一起,将这菊花移到院子外面去。
宫女们知道现在这个英英姑娘极为受宠,太子临走有吩咐,万不可惹英英生气,若不然,唯她是问,所以宫女们明知这院子外是不能轻易走动的,可是反正这皇宫是有重兵把守的,想是末香也逃不出去,走不远,便也不阻拦她。
末香将这盆景移到了宫内的湖边,于是坐下来,清风徐来,吹得她很凉快。
这时,忽然传来一阵箫声,这箫声是这样悲伤,好像是看透了人世沧桑。
她循声望去,树林之中,有一青衣少年,头上戴着明丽发扣,脸上干净明郎,英俊高贵。
明明是一个这样阳光的少年,为何会吹起这样忧伤的曲子呢?
末香很好奇,可是这曲子的确是吹得太好听了,她不禁听得入神。
那少年回头,看到她跟着音乐在打着节拍,于是便将箫从唇边移开,向她走来。
“你也喜欢这首曲子?”他冷不防问道,脸上没有一丝笑意,却阴沉沉的,眉峰聚拢。
她站了起来,对他这样没礼貌的问话有些生气,可是却不听他的底细,也不好发火,便说:“难道只有你可以喜欢么?”
那人被她这样一回话,一怔,然后冷笑道:“你就是英英姑娘,是么?”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回轮到末香奇怪了。
看这个人的相貌,从未见过,他怎么会报出她的名字来呢?
“我是六皇子杨盈。”他笑着自报家门。
六皇子?
就是上次皇上大宴群臣,他说自己从马上摔下来受了伤,不能来的那个?
叫杨盈?
不认识。
末香依礼对着他一揖:“妾身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他竟然一扫之前的阴冷,脸上是温暖如春的笑容。笑得她莫名其妙。
“这盆花太过于傲气,我不喜欢。”他忽然指着身边那盆蟹爪菊说道。
末香伸手抚了下花瓣儿,说:“傲气自有傲气的美,此花虽不比梅花恬静,桃花娇艳,牡丹大气,山茶秀丽,却自得一傲气嚣张之质,也别有一番风采。”
“说得好。”他赞赏地说道,“正如这人,各人有各人的优点,有时候,傲气一点的人,倒比那些假意谦卑柔顺的,要真实得多。而本王,就是喜欢真实的。”
末香没有接过话,这个人,真的好奇怪,无故说这样忧伤的音乐,还讲了一大通她听不懂的话,他喜欢什么样的人和她什么关系?他这样笑着,好像和她曾经认识一番。
如果说是她上次在宴会上跳舞,他看到了才认出她,也罢,可是他上次不是有伤没有来参加么?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见过她。
他见她没有说话,便笑笑:“不如一同散步如何?”
末香轻轻一揖:“改日吧,妾身要回去了,恕不多陪。”说着,转身走了,留下他在她身后凝望着。
杨盈对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摸了下胸口已愈合的伤口,想到那天,他潜入东宫,不幸被发现,后来逃到了她的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