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生河爬起来踉跄着倒退几步,还没从有可能杀了人的恐惧中回过神就被陈源一脚踹进隔断,连带着隔断门一起整个人把后面的马桶砸了成了碎片。康凯吓得“操!”一声去看赵生河结果发现这小子直抽气儿,疼得整个人窝在那里连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在外面没听到太大的声音还以为这小子得手了啊,怎么会这样?陆惜杰居然能挺到现在!
陆惜杰已经不醒人世,陈源按着他头上的伤口叫了声“熊?”,见他毫无反应,强稳住心跳打电话。之后他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衬衫脱下来包住陆惜杰将他抱出了洗手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情绪占满了他的神经。他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也会抖,后来才发现原来他确实体会到了类似害怕的感觉。面对枪林弹雨时都不曾体会过的,他现在突然明白了。
陈源是抄侧门直接出去的,因为这样比较近,但是只不过数十秒的功夫急救车根本不可能到,哪怕这急救不是120而是私人医院的特殊接诊。
不过相比之下还是比120快得多,陈源又等了大概七分半之后,一辆白色的车便用其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侧门。车上下来两名护士两名大夫,陈源直接把陆惜杰抱到了急救床上。
陆惜杰的衣服早就在跟赵生河打起来的时候就被弄得破烂不堪,背上几乎被血浸透,裤子也从拉链处撕开了一大片,之前被陈源的衬衫裹着还不太看得出来,可这把衬衫一揭下去就……
大夫看了眼里闪过一抹异色,但手上的动作可不见半分马虎。护士给陆惜杰扣上了氧气罩,大夫则问陈源:“陈总,能说一下他是怎么伤的么?”
虽然难免要全身检查,但这种时候知道患者伤在何处更利于分主次进行治疗。
陈源当时没在场,但是陆惜杰转头时头上滴血的画面只怕他一辈子都忘不掉,他告诉大夫:“他头上有伤,不过我当时没在场,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是半蹲在地上的,背上全是血,不过他的双臂还能动。”
大夫正在处理头部的伤口,陈源看到陆惜杰胸口异于平日的起伏频率,整个人都黑化了。他紧紧握着陆惜杰的手,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陆惜杰,给应该还在酒店的战友打了电话,“老四,我之前要的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
严肆就是早上去接陆惜杰跟方静的人,他是陈源的战友,原来在一个班的。后来陈源退役了这小子也没多久之后跟着退了,现在的工作还是陈源帮他安排的。两人交情甚笃,于是他听罢便说:“康家的事情基本查清楚了,但是赵家的资料还差点。”说完又觉得陈源的口气似乎不太对劲,便问:“你没事吧?人还在酒店么?”
陈源轻轻摩擦着陆惜杰的手心,“没,在去医院的路上。我有点事,一会儿我大哥他们闲下来了你再让他给我打电话。”
严肆应声挂了,之后怎么想都觉得不妥,这时却听旁边有酒店的工作人员说:“这,这哪儿来的血啊?”
地上一溜的血滴子,严肆一下子就想到陈源说在去往医院的路上,他于是赶紧去找陈江。
恰巧新郎新娘这边酒也敬完了,有些人吃得差不多也正准备离开。不过严肆想着陈源似乎是不想影响婚礼气氛,便没跟陈江多说,只说自己有事要先离开。他觉得陈源这小子有时候闷不吭声的,更何况是这种兄弟大喜的日子,所以受了伤也不跟家里人说那太有可能了。
陈江听了严肆的话也没说什么,但转身功夫就给弟弟把电话打了过去,“小源,你那儿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源说:“没什么。”结果旁边的护士这边就报上血压了。
陈江一听就知道有问题,神色凝重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陈源只好把陆惜杰受伤的事告诉大哥。
本来今天陈江跟王若兰是要宴请完亲友之后就一起去国外度蜜月的,但是这样一听两人都不打算去了,人命关天,再说是在他们的婚礼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在这种时候去度蜜月?
略显焦急地送走了客人,陈江便把这件事情跟父母还有方静坦白。方静听到的时候身形一晃,险险晕过去。她是听说孩子在客房里休息才一直跟乡亲们聊聊天的啊!
陈江也没看见具体情况,这时候也解释不了那么多了,他赶紧开车带着家人一起去了陆惜杰就诊的医院。
医院也是顶贺集团旗下的,说起来陈源在这儿还有些股份,虽然占地面积没有一些公立医院大,但是里头的环镜和设备还有医疗技术却不亚于任何一家。
陆惜杰被推进了手术室,陈源跟严肆坐在外面。严肆来的时候本来以为是陈源本人受伤,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他说:“赵生河他爹是七十六军军长,母亲是一家纺织公司的负责人。赵生河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叫赵婷婷,也在那家纺织公司工作。他们是六年前到这儿的,根基还不深,赵生河充其量就是个官二代。但是你真要动他?”
陈源的脸色依然阴沉得吓人,只要想到陆惜杰有可能被赵生河侵-犯过他就有种杀人的冲动。但是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着。不过兄弟之间本就没什么好瞒的,他告诉严肆,“熊是我的人,他这次要是能好好的我就给赵生河一条生路,不然我就把他剁了喂狗。”
严肆一时间有点儿懵,“你,你的什么人?”那不就是个孝儿嘛c像还没成年呐!
陈源看了严肆一眼,毫不避讳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