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明循没有欢喜太久,石凤歌这一胎就落了下来,石青瑜听到这个消息对着送子观音恭敬一拜后,才起身问道:“怎么就没了?之前不是好好的么?”
那传话的宫女也不敢多说,只说一概不知。自石凤歌有孕之后,石青瑜身边的宫女都约束起来,不许闲来无事就去了凤栖宫打扰石凤歌静养。
这时石青瑜听了这个消息,立即就去了凤栖宫。到了凤栖宫门口,石青瑜就听到石凤歌的悲哭声。石青瑜立时就落下泪来,慌忙进到宫中,就见到明循红着眼睛站在石凤歌的寝殿外。
石青瑜哑声说道:“皇上,妹妹这时心中必然很难过,妾身去看看妹妹。”
石青瑜才要进到殿中,就被明循挡住了。明循用力吸了一口气,擦了下眼泪,把石青瑜带到一安静无人的殿中,才说道:“你不要进去,让她哭一会儿吧。都是朕没有保护好她……”
石青瑜皱眉问道:“皇上怎这么说,难道”
石青瑜说着,转而问道:“皇上可知道如今给妹妹把平安的是哪个太医?”
明循冷笑道:“是徐太医,他说凤歌是因为服用了活血的药物才引至小产,但其它的太医却说凤歌从未有孕!”
石青瑜惊讶的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解:“那徐太医往常也给妾身把平安脉,医术也是不错,不可能诊错的啊,且近几日凤歌妹妹不是也显出害喜之状了么?怎么可能没有身孕呢?他们这些太医是何用意?”
明循气得面上都有些发抖,颤声说道:“凤歌怎么可能没有身孕?若是没有身孕,她们何必下堕胎的药?今日凤歌的食物里面确实有人下了活血堕胎之药,而那下药之人也被擒住了,不过当场自尽,可这人的身后之人却露出了痕迹。”
说着,明循抓住石青瑜的手,在石青瑜的手上写下“太后”两个字。
石青瑜见状,吓得面上一白,慌忙说道:“皇上,若是如此,徐太医怕是有危险,还请皇上去……”
石青瑜还未说完,就有太监来报,说是徐太医因诊断失误心中自责已经自尽了。石青瑜微微挑了下眉毛,随即慌张说道:“事情还未探明,徐太医怎就自,自尽了?”
明循双眼涨红,冷笑说道:“那要去问问太后了!”
说着,明循就要带人去了太和殿。
石青瑜忙拉住明循低声说道:“还请皇上冷静一下,如今徐太医既然自尽了,那有何人能来证明凤歌妹妹确实有孕呢?若是皇上这时去寻了太后,怕是太后反倒要说凤歌妹妹本就没有身孕,不过是凤歌妹妹邀宠的计量,到时候责罚下来,依着凤歌妹妹刚烈不屈的性子,怎能受此冤枉?不定要多伤心呢。”
见明循认真听着她说话,石青瑜就继续说道:“凤歌妹妹既确实有孕,皇上不如把所有太医招来,好生为凤歌妹妹诊断一番。若是他们中有人据实说凤歌妹妹确实有孕,因人暗害所以小产,那这样的太医就不是太后一方的人。若是有太医诬陷凤歌妹妹从未有孕,那这样的人就是太后的走卒,皇上不能再留。”
明循深吸了几口气,干笑了几声,捏着石青瑜的手气道:“朕是皇上,他们竟然敢去忠于一个妇人,也不忠于朕!”
石青瑜颤声说道:“他们未必真心忠于石太后,不过是贤……皇上还需振作,为了保护住凤歌妹妹,也须振作起来。”
明循嘴唇颤抖着:“那是朕与凤歌第一个孩子啊,那妖妇……贤王……”
明循念起贤王的时候,是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的,似恨不得将贤王撕碎了一般。
石青瑜想着若是明循知道石凤歌当真没有受孕,那恨不得咬碎撕碎的就是她了吧。
石凤歌确实没有怀孕,不过是被徐太医下了些药来停了石凤歌的月信。待石凤歌吃了石太后着人下的落胎药,血脉一通,月信突至,自是腹痛难忍,又有流血之状,恰如小产一样。
此一局中最关键的徐太医也已经为了保全他的家人而自尽,石青瑜也会信守诺言,把徐太医与太妃私通之事永远隐瞒下去。
这一局,明循当是石太后着人落了石凤歌的胎,会有命太医诬陷石凤歌假孕。石太后知道石凤歌从未有孕,不过月信推迟罢了,石太后会当是明循与石凤歌合谋串通,来引她上钩。
引此事而起,宫中两股势力必然会争斗不休,那她石青瑜就等着渔翁得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