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也不觉得亏。
至少他今和她面对面坐着,他倒了果汁她喝了,他话她也回答了,他回家,她好。
虽然他们不可能回家,也无家可回……
可能听她这么一句,洛萧就觉得很满足了。
真的,很满足很满足……
如果每都能听她这么,那他宁愿每都被揍,怎么揍都可以。
他选择没有任何尊严的活下来,在这里,在拉斯维加斯,每去公司,吃饭,睡觉……
不都是为了她么?
因为她也生活在这里,这片土地上有她存在的痕迹。
他每晚上坐在窗台上,房间里不会开灯,公寓就只有他一个人,洛萧抬起头看着夜空,就想,她或许也在看。
不管她是一个人看,还是陪莫南爵看,抑或是他们一家人一起看……
那又怎么样呢?
至少她在看,他也在看,那就够了。
他也觉得高兴。
洛萧来到洗手间,左手腕骨生疼,他用另一只手拧开水龙头,捧了把水朝脸上泼。
童染并未睡太久,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件西装。
她手臂打到一旁的坐垫,这才发现自己躺在跑车的后座上,身下垫了两层绒毯,所以睡的并没不舒服。
童染撑着坐起身体,她揉着太阳穴,头疼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不会撕扯着疼了。
莫南爵单手握着方向盘,他开得很慢,男人身上只有件白衬衫,童染抬起头,看见他右手放在腿上,手臂上有点点血迹渗出来。
伤口又裂开了?!
童染张了张嘴,想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她想起她从中景濠庭出来,打了辆出租车,然后忽然头疼,再然后……
童染双手捂住脸,不敢再回想下去。
可偏偏她都记得,记得很清楚……
每个细节她都能想起来。
童染望着男人被金色阳光镀上一层薄雾的侧脸,她喉间哽咽下,“莫南爵……”
他生气了么?
气她和洛萧待在一起……
童染只记得洛萧开车带她到了那栋公寓,之后睡的很沉,她并未听见外面的动静。
她本来想着,今去医院看完回来,不管情况如何都告诉他……
因为吃药已经没用,她之前不告诉他,也是因为心里害怕,这样的情况让她也很恐慌,她怕她得了什么绝症,她没办法对着他开口,也不知道怎么去开这个口……
她也怕会离开他,怕任何能将他们分离的东西。
童染知道他累,所以她不想让他更累。
如果她吃药能有好转,那么就没必要让他多担心。
那段时间没发作,她本来以为她已经好了……
却不曾想,现在反而更糟糕了。
童染回想起之前几次发作,似乎都没有这次时间长,而且这次头也疼的也别厉害,就像是要爆炸……
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肯定是生病了……很严重的病吧?
她不想再让他为自己累了,一点点都不想……
她总觉得要是肩上的担子再压的重一点……他也许就会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