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虽然胜了丁坚,展现了不俗的实力,但却并未放在丹青生等人的心上。
在他们看来,吴明的剑法虽然不错,但却也只是比一字电剑丁坚稍胜一筹,尚不是他们的对手。
黑白子道:“四弟,你去领教一下风朋友的剑法。”
丹青生本身就喜欢剑法,就算黑白子不,他也准备上去跟吴明较量一番。
丹青生捡起地上的长剑,拱手道:“风兄弟,请。”
“冒犯了。”吴明淡淡一笑,知道丹青生不肯先出手,于是便也不客气,拱手后当即便随手刺出一剑。
吴明这一剑乃是随意刺出,根本没有任何章法,而且看上去轻飘飘的,没有任何内力。
丹青生眼露惊疑之色,不知道吴明使的是什么剑法。
他原先本以为吴明是华山派的,所使用的必定是华山派的剑法,心中一直在思量华山派的各路剑法,岂知吴明这一剑刺出,却浑然不是那么回事,竟然连一点章法都没有,非但不是华山派剑法,甚至可以不算是剑法。
吴明这一招看似毫无章法,其实却是独孤九剑的精髓,无招胜有招,无论对方如何出剑,他都能随意变动,显得空灵飘忽,令人无从捉摸。
丹青生看得都愣住了,根本看不明白,也无从拆解,只得退了两步暂时避开吴明这随意的一剑。
丹青生避开后,立即踏上两步。
这时吴明长剑跟着刺出,这一次刺向他的胸膛,仍是随手而刺,完全不符一般的剑理。
丹青生挥剑抵挡,但双剑尚未相碰,吴明手中长剑忽的一变,剑尖竟然已斜指他的左肋。
丹青生大惊失色,危急中只得迅变招,只见他双足一弹,向后纵开了丈许。
丹青生叹声道:“风兄弟果然好剑法!”
此前尚有轻视之意,现在丹青生却是明白了吴明的厉害,此时便开始主动进攻。
只见他舞动长剑,先是一招“白虹贯日”,跟着变“春风杨柳”,又变“腾蛟起凤”,三招剑式几乎一气呵成。
吴明以不变应万变,脚下丝毫未动,手中长剑看准对方的破绽,轻轻刺出三剑,便轻易化解了丹青生的这三招剑式。
黑白子和秃笔翁面面相觑,就连向问心中也不由惊叹吴明剑法的精奇,至于身临其境的丹青生,则是莫名生起无法战胜之感。
只是,他却又不甘心就这么认输,于是便又挥剑攻了上去。
丹青生攻得越快,退得也是越快。
片刻之间,他连攻了十一招,却也退了十一次。
“心。”丹青生一声大喝,须髯俱张,手中长剑剑光大盛,舞出数十个大大的光圈一起向吴明袭来。
这其实是他剑法中的绝招,乃是将数十招剑法合而为一。
这数十招剑法每一招均有杀着,每一招都有变化,聚而为一,端的是繁复无比。
然而,独孤九剑乃是无招胜有招,向来便是化繁为简,吴明看准对方剑式中的破绽,长剑直指丹青生的腹。
丹青生见状不好,又是一声惊呼,连忙用力跃出。
只听“砰”的一声,他重重撞在了墙上,原来是他忘了这里是室内,刚才情急之下,跃得太猛。
丹青生叹道:“风兄弟,你的剑法比我高明太多。来,来,来,我敬你三杯。”
黑白子和秃笔翁自然知道自己这个四弟在剑法上的造诣,眼见他一连攻出十六招,而吴明却是脚下不动,将丹青生逼退了十六次,剑法之高,实在是让人咋舌。
丹青生倒了酒和吴明喝了三杯,这才道:“江南四友之中,我的武功最低,我虽然服输,但二哥和三哥却怕是不肯就这么认输,多半都要和你试试。”
丹青生为人直爽,而且喜好喝酒,以后或许会是逍遥酒楼的一个助力,吴明倒生起了招募之心,当即谦逊道:“我们两个只拆了十几招,四庄主一招未输,如何便输了呢?”
丹青生摇头笑道:“其实第一招我就输了,后来那十几剑都是多余的。大哥曾我风度不够,果真一点不错。”
吴明笑道:“四庄主风度高极,就跟酒量一样。”
丹青生听得高兴,哈哈笑道:“哈哈,多谢兄弟夸赞,来,我们继续喝酒。”
两人又喝了几杯之后,秃笔翁果然按捺不住,忽然向施令威道:“施管家,去将我那杆秃笔拿来。”
施令威应声之后,很快便拿来了秃笔翁的兵器。
吴明放眼看去,现那是一杆精钢所铸的判官笔,长大约一尺六寸,只是笔头上缚有一束沾过墨的羊毛,就像一支写字用的大笔。
看到秃笔翁的大笔,吴明便莫名想起云海中那会四笔点八脉的连家兄弟。
若是单判官笔上功夫的话,连家兄弟乃是吴明见过的最厉害的高手,而且还是四笔点八脉。
至于这秃笔翁的笔上功夫,吴明看过原书,知道他的精彩之处在于笔法跟字帖结合,厉害方面却是要逊色于连家兄弟中的任意一个。
秃笔翁将判官笔拿在手里,微笑道:“风兄,我这几路笔法,是从名家笔帖中变化出来的。风兄文武双全,肯定看得出我笔法的路子。风兄是好朋友,我这秃笔之上,便不蘸墨了。”
吴明看过笑傲江湖,也大略记得这江南四友的功夫,此时听到他最后的话,便想起他这判官笔上所蘸之墨,似乎是用特别的药材煎熬而成,点中肌肤后墨痕深印,水洗不脱,刀刮不去,端的是让人头疼不已。
吴明心中暗笑